第七十一章 屠城 (第1/1页)
泗水河河面恶臭冲天,人头rou体被河水泡得发白,七窍里渗出乌黑暗红血水混合液体,以及河底泥沙,那场面……啧啧! 视觉与嗅觉的双重观感,让承受能力有限的兵卒已经狂呕不止,夏侯变蛟也感觉到自己胃里的翻江倒海。他左右看看一白一红,发现她俩也是脸色惨白,五官扭曲的看着河面。 “这是徐州兵卒衣着?” 夏侯变蛟听见了之前那名百夫长之前失声喊出来的话语,又一次确认道。 “回……回少将军,是……” 百夫长擦试着嘴角的呕吐物,吞吞吐吐的回应道。 一个他早就知道结果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来了。夏侯变蛟脸色变了几变,沉声对着张瑜与许灵月说道: “整队吧,立马启程离开此处。” 八十里外的彭城,城已被攻破。 兖州军付出了近五千多兵卒的代价,还有三千多人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如此战损,自曹cao起兵以来,唯有那次被徐荣贾诩算计,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那些降卒以及协助守城的贱民都给我屠了!!尤其是白马义从!枭首示众!尸首皆投入泗水河中,让附近郡县望风而降!” 曹cao站立在彭城的残破墙头之上,眼神阴冷的看着城中八百降卒,杀伐果决的一指,下令屠城! “主公,我兖州军一路行来,已屠两城降卒乱民,忠怕后世史家会……” 戏志才虽为谋士,本职就是替自家老板出谋划策。但他更是颍川名士,儒家子弟,至圣先师所倡导的仁爱理念,是不允许此等事情发生的。 曹cao冷漠的抬手止住戏志才接下来未说出来的话,眼神冰凉,语气却很平淡道: “志才,平乱世界单凭仁义,没有雷霆手段,是徒劳无功的!” 曹cao大手一挥,将铜符扔到曹仁手中道: “子孝,你去做。” “末将领命!” 曹仁不做任何迟疑,他对于曹cao的命令,从来都是坚决执行,全单不打折的。 彭城之内,七百多徐州兵卒混合着少量白马义从,被兖州军马驱赶至其中较小的一处瓮城。 “这是要干什么?把咱们赶到这里来?” 一徐州军百夫长蓬头垢面,不解的狐疑道,他是自家主将放弃断后军队之时,最先放下武器投降的中层军官之一。 “谁知道呢?人为刀俎我为鱼rou。” 白马义从中为数不多活下来的百夫长,似读过私塾,言语举止文雅,就连粗糙的脸上都被他自己清理的干干净净,因为他觉得自己是读书人,读书人就算是死,也得走的干干净净。 “啥意思?” 徐州兵百夫长不解道。 “等死……” 自诩儒家读书人的白马义从百夫长刚讲完,眼中的倒影便被无数黑色羽箭,黑压压的遮住了活下去的光芒。 彭城,降卒,被屠。 徐州治所,下邳城。 距离被屠城的彭城,约八九十里,寻常骑卒半日便到,素有骁骑精锐的虎豹骑,在曹纯的带领下,兵临城下仅在刘关张与曹豹等残兵之后,双方几乎可以算是前后脚。 刘关张与曹豹带回下邳城的残兵仅剩五百余人,且各个带伤,人困马乏。 下邳城城池高伟,约五丈多高,墙厚且坚。守军为徐州精锐丹阳兵与泰山卒,合军人数八千整。分左右二营,左营校尉臧霸领兵四千丹阳、右营校尉孙礼领兵四千泰山,皆为徐州悍将。 须发花白的陶谦俯身向下望去,看见约莫千羽玄甲黑马骑兵在纵马来回驰骋,神色稍霁,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说道: “玄德贤弟,承蒙你与伯圭大恩,不远数百里星夜救援徐州,如今连累玄德公贤弟兄三人,与我这行将就木的老朽等人,深陷这囹圄,谦内心万分不安呐!” “陶公这是折煞备了,您与我伯圭兄乃道义同盟,备为伯圭兄帐下一小小平原令,且亦深知陶公仁爱百姓,星夜驰援之事莫再提,莫再提,实乃备兄弟三人心甘情愿救之。” 虽为残兵败将,但刘备气度依旧凛然,锦绣华服不曾半点褶皱,神态亦是谦恭温和,与他身后一绿一黑两员神将凶悍姿态形成鲜明对比,与生俱来的就给人一种亲近的观感。
陶谦不可置否的含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深感其恩,遂不再言语。 陶谦身后一群徐州官吏面面相觑,他们看着自家州牧与平原令的举止言谈,虽表面亲近,却彼此间似有防备隔阂的举动,大多数人不明就里,唯有少数人心知肚明。 其中最为明白之人是陈珪陈登父子二人,作为下邳当地豪族,父子二人不仅有丰厚的家资,更是有麾下五千广陵精兵,战力不弱于丹阳兵与泰山卒,与其并称“徐州三锐”。且父子二人皆为人中豪杰,智计能力过人,善审时度势。 今日一见刘备言行举止,老谋深算的陈珪便生了投靠亲近之心,见城头场面有些冷场,遂躬身行礼陶刘二人道: “陶公、玄德公,您二位皆为世之豪杰,定能退却曹阿瞒那数万贼兵。珪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安稳城内局势,派兵弹压城内欲趁乱奔逃或是趁火打劫宵小之辈,不知二公意下如何?” “哦?汉瑜所言何人是那宵小之辈?” 陶谦闻言似有所感,气度沉稳的面容上,不易察觉的攀上一抹浅浅讥笑,语气却异常平静的问道。就连一旁的刘备兄弟三人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东海人,徐州豪富糜家兄弟。” 陈珪身后一清瘦俊逸青年男子,朗声而出,恭敬回答道。 “嘶——” 陶谦与曹豹等徐州官员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皆暗暗骂道: “这对儿父子当真是jianian诈阴险!不放过一丝一毫整倒竞争对手的机会。” 刘备不明就里,语气狐疑的问道: “可有证据?” 陈登闻言嘴角上扬,神色却依旧如常的一指后方城内混乱景象,其中有一群人数不下千人的家丁部队,各个神色凶悍的驱逐着干扰车队行进路线上的穷苦百姓。陈登面容和煦,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不知此情此景,可否算作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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