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诡异田村 (第1/1页)
跌跌撞撞的离开竹林，心中却无半分劫后余生的欣喜，因为他察觉到，大师兄的剑声已停，恐怕......，而且以黑袍的实力，不过片刻便能赶上。 落鸿眼盼四顾，见到一山坡，若是平常，大脑冷静，定会思考几分，此时却来不及细想，恐惧已然冲昏头脑，立刻翻身跃下。 心中不负责地决定，若如此都被发现，那死便死吧，随后紧闭双眼，等待着命运的选择。 不过片刻，黑袍赶到，气喘吁吁，站在此地，口中呢喃该死，满身剑痕，伤口溢出鲜血，顺流而下，伸延至土坡顶，滴落少年脸上，吓得其捂住嘴口，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幸运的是，黑袍并未停留太久，未瞧见人便撤走。四周仿佛突然失声，寂静包围了一切，少年早已无力，动弹不得，躺在土坡下，心有余悸，想到敌人是奔剑体而来，愧疚感由然而生，欲哭却无泪。 至此，少年的一切都被毁了，亲人惨死，心中那片竹林江湖也已残破，时刻回想，这若只是梦该多好。 就这样，躺在浑浊的泥土中，看着白天入夜，夜幕中星空璀璨，繁华且靓丽。不久前少年就如那漫天星辰，温馨团圆着，可现今却截然不同，若是此刻悲伤有声，那定将震耳欲聋。 想着想着，泪流满面，眼眸陷入虚无，失了焦又似乎失去了视觉，嘶哑的风声也慢慢细小下来，无法听到任何动静，直至少年彻底昏厥过去。 身旁，冰雪沉重，蛰伏一冬的草含羞发芽，顶破附着雪白的冻土，伸出一抹明亮的绿。寒风肆虐的吹，吹得它一次又一次折腰，却始终不肯服输，慢慢的，周围白雪大地，浮现星星点点的绿，生机勃勃，坚韧不拔。 ...... ...... ...... 黑暗裹挟着绝望袭来，一位少年立于高原之上，白衣胜雪，抬头凝视着众人。 壮硕的父亲不怒自威，望向远方，摸着少年的头，“鸿儿啊，男人，一定要顶天立地！” 大师兄听闻，朗声笑道“小鸿儿，江湖可是很大的，坚持下去吧。” 门人七嘴八舌，少年听得很认真，他无比期待这是现实，而刚刚只是做了个噩梦。 可惜，不久，众人便迎风走去，少年也想举步跟随，却动弹不得，焦急呐喊。 “父亲，师兄，大家慢些走！” 人们没有因此停下，转头看向少年，满是深情。 少年抬起手，对准众人，却只握住了风。 最后，风，也散了。 落鸿惊醒坐起，脑海浑浑噩噩，不知所措，四周荒芜凄凉，天还未亮，沉沉夜幕，静寂无声，连风都听不到，下意识的高声呼唤，却无人应答，一股深入灵魂的孤独与悲伤，由心而生。 白衣染血染尘，雄伟大地上，粗雪化尽，初春已至，唯有青青草尖相伴，少年缓缓起身，眼神无光，似死之人，瞥见粗糙竹剑，一把握起，狠摔于地，要将其摔的粉碎。 “若不是我这剑体，大家也不必死亡！” 落鸿越踩越激动，直到师门令牌抖出，低头盯着良久，情绪瞬间失控，放声哀嚎大哭，无人知晓他哭了多久，只知第二日，一位少年眼眶湿润，再次握紧竹剑，带着坚毅，一步一步迈向未来。 步履蹒跚，歪歪斜斜，扬着尘土离去。 以前，少年总是羡慕于天命之人的瞩目，羡慕于仗剑天涯的洒脱，羡慕于儿女情长的惊鸿，羡慕于皎白明月的遐想。北落师门对于少年来讲，太平淡了，平淡的出奇。 谁不想见见光怪陆离，如梦似幻的江湖，可苦于去不成，觉得江湖太遥远，定不于身旁，直到今日方知，北落师门也是江湖，并非轰轰烈烈，却是少年心中最美好的江湖。 路很崎岖，荒草丛生，坑坑洼洼且泥泞，隐匿于大片凤尾草中，残雪打湿了衣角，路湿且滑。 他就这样无望的走着，用竹剑拨开丛丛野草，却心不在焉。这一切映在眼前，如梦一般，昨日这时，自己也许还于屋中温书，若非竹林中耍剑……也不会害了他人。
少年步伐越来越沉重，兴许是疲惫不堪，又兴许是心中愧疚，使其举步维艰。 才走一小段路，就已花费不少时间，情感压得他喘不过气。许久，捂着胸口望向前方，有一棵光秃的歪脖树，便直起身来向着艰难走去。 正午已至，骄阳闪烁，蝉叫声使人焦躁，衣裳破了许多口子，积雪融化得更快，少年行程缓慢，靠在树下休息，欲想安抚好自身情绪，再赶路离去。 可惜，厄运专挑苦命人，一股饥饿感袭来，少年缓缓抬手，摸了摸干瘪的腹部，四处眺望上空，却不见半缕炊烟，暗觉奇怪，依常理而论，此时，应当为煮食之际，记忆中，附近村庄似也不远。 于是，少年依据记忆，欲借杂粮果腹，再行路。 忽然，响亮鸡鸣传来，落鸿张望一番，直到脖子发酸，也未见山村。世道荒凉，还能是野鸡不成。心中不解，拨开及腰长草寻声而去，路径不远，却绕得分不清方向。 饥饿难忍，不小心被树根绊倒，狼狈跌倒，他用手撑地，刚想站起，一使力反倒下陷，沾满黑土。等等！他猛的回头，眼前是一块刚发芽不久的麦田。 不免欣喜若狂，拍了拍衣裳沾上的尘土，端正姿势，踏步于麦田，逐渐靠近高低错落的小屋。折腾许久，腹中无物，咕咕直叫，干裂嘴唇甚至冒血。 如今虽落魄，也不应忘了礼数，整理下着装。轻声扣响半掩院门，问候几番，却无人应答，只得答了声冒犯，便缓缓推门而入，老旧木门吱吱作响，门内一番田园风光，鸡鸭散步觅食，燕雀飞跃上空，只见屋旁一坛水缸，少年实在渴望，拿起葫芦瓢，颇为失礼的掀板，舀水饮入。 饮得酣畅，使人也清醒了不少，立刻察觉自身失礼，正欲上前道歉，却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这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