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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2/2页)
不代表现在没有。就凭她看见许忌背着许甄,她舍曼就对许甄不爽。 就有一大篓子的坏话和火气逮着机会就想发。 一个高抛球过来。 许甄倒退了两步,用力拍了过去。 佘曼扣球,力道用了十成十。 许甄接球的手腕颤了一下。她脚步也跟着向左偏斜,再一个抬头。 球正好砸中眼睛。 手上的球拍摔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的左眼一直冒着眼泪,疼痛尖锐刺心,她狼狈的蹲下。 只有右眼能迷迷糊糊看见地面上的灰尘,和水泥地磕磕绊绊的起伏。 “甄甄,是不是砸到眼睛了!” “没事吧!” 她真的没法说一句没事出来。要不是她还能看见一点,她肯定会以为从左眼里流出来不是生理性的泪水,是血。 “没事吧,你眼睛睁一点我看看…” 她强忍着痛楚,睁开了一线。 “卧槽,里面都是血丝…全红的,快,我陪你去医务室…” - 医务室治不了眼里血块,许甄直接去了医院,医生说了个老长的名字她也没听见,就知道需要做一个小手术把眼里的血块洗干净。 手术安排在了周三的凌晨。一场手术结束,两三个小时,天也已经亮了。陪她来医院的张妈放任她睡了一整个白天,到傍晚才给她送了点清淡东西吃。 她左眼打着纱布,还需要住院三天,观察后才能正常回校返家。做手术的时候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单人间的病房很安静,有一个很大的窗户。医院大门口的火炬雕塑在月色下严肃庄重。 张妈送过晚饭就走了。 她一个人开了最大档的灯,用独只剩一只的好眼睛挑灯夜战,写卷子。 没算错,他们班今天已经考完一场数学考试了,这种感觉很奇妙,要考的人不想考。只你一个真不考的话又心里慌。 心里慌的许甄就这样央求她的小姐妹把书包卷子都搬了过来,深夜自己补进度。 一题接着一题,医院的药味和消毒水的气味充斥鼻腔。 她很累了,心里疲劳,右眼更疲劳。完全的专注和一只眼睛的视觉消失状态让她丝毫未察觉来人。 “别写了。” 他声音冰冰凉凉的,有夜晚的暗哑味道。 许甄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声吓到,猛地抬头。很有点惊讶,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惊异更甚。 七点半。 学校晚自习下课时间是七点四十五,而且从学校到医院还需要时间。这代表这人是没上晚自习过来的。 而且,根据过往的江南同学的证言,许忌不是会乖乖请假的类型。 她这样想,就这样问了:“你逃课了?” 许忌慢悠悠坐下,在她床边的椅子上,懒懒道:“没逃课。” 他没穿校服,身上是黑色的外套,没有背包,仿佛只是路过进来看看她,很随意。 许甄太了解他了,惯会钻空子说话。她淡定说:“哦…没逃课,逃电影了是吧,我记得你们今天晚上看电影来着。” 许忌大大方方地嗯了一声。 许甄从鼻子里哼气,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这就是逃课,许忌,你…” 她想想时间,现在让他回去也为时已晚了。 “你为什么要来,又不是周末,而且我眼睛已经没事了…” 他平静交代:“电影没意思。” 许甄:“哦!” 电影没意思,来医院看她就有意思了。 他们相视静了片刻。 许甄现在只有一半的视力,看他的时候视野也很窄,他的眼睛他的脸庞就聚焦更清楚确切。 许忌的目光缠着她,没动。 她有点面热,移开眼睛,无波无澜地和他说一句:“我要刷卷子了,你待一会儿就回家啊…” 她没想过要让人守夜,又不是什么会让行动不便的病症,而且也就住三天,恢复的好,可能后天就能出院了。 许忌沉默。 许甄就当是他答应了,埋着头继续写题。 她昨夜做手术,几乎没睡觉,白天补觉作息又不规律。面孔很惨白,唇部干燥,右眼下又有黛青,病房的冷白光一照,憔悴得像个女鬼。 她才写了几个字。 一道声音低沉认真:“别写了。” 许甄脑袋里已经在演算题目了,分不开神,随意答话:“等等…我把这张写完…” 他望着她:“不好。” 她眼睛都这样了,需要休息,而不是学习。 许甄没听,仍然垂着头,眼睛焦灼在题目上。 过分严肃地陈述:“不行…下个星期这张卷子,老师要讲的…必须得写完…这是高考的模拟卷…” 她嘴里还在嘟囔。 一只手直接盖住了题目。 手很大,指节干净,掌骨浮出。 他说话慢,一字一字,透着凉:“不准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