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必然(上) (第3/4页)
> “啪——”的一声打开,勉强算是宽敞的地窖瞬间有了光,她不适应的眯了眯眼,找到木梯后把手电筒咬在嘴里。用力顶了几下,上面压着的木柴乱滚,最后一下被她狠狠撞开。 她架好梯子,拿下手电筒,小小的喘了一会儿,才扔到地窖深处道:“乖乖待着,我过会儿回来。” 地窖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看身形似乎是一个人,可惜手电筒转过了。她踩着梯子,一步步走了出去,不高不低的高跟鞋踩得很稳,根本没有第一晚的走不稳。待她出来后,她随意盖上了地门,也没理那堆又散乱在地上的木柴,反而是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才从柴房背后离开。 泥巴地里的声音像是隐匿了,高跟鞋走过的地方平平整整,只有一个狼狈且摇曳的身影逐渐远去。 秦望舒躲在床底下,她抽出别在腰后的匕首。她带的东西不多不少,都包裹在衣物中,除去被金城缴去的枪、铁丝和药外,行李箱中还有把匕首,是她最后殊死一搏的勇气。 屋外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是夏波。 他在确定秦望舒逃跑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金城。他虽然手上一把枪也没有,但制服金城的概率不小,可他不敢赌,毕竟人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他要想毫发无伤地抢回一把枪,改变整个局面,只有一种可能——杀了金城。 这是他最早也是一直坚持到现在才破灭的打算,如果秦望舒在,他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纵使满嘴谎话,可仍是一个可靠的盟友,她会帮他善后。可就算是到现在,他也总觉得,他没有被抛弃。 “怎么就夏军官一个人?秦作家呢?” 他眯起眼,看着面前举着枪的金城。面色沉沉,不是装的。“跑了,我在门口等她换衣服,没想到她跳窗逃跑了,周围已经找了一遍,不知道人在哪。” 金城挑了下眉,没说信与不信,只是捻着自己的小胡子短短的想了一下,便道:“夏军官带路吧。” 他手中的枪始终没放下,招呼着唯一留下一个下属,看着秦老爷子跟上。浩浩荡荡的部队跟着前行,他转头看了下身后神色各异的村民,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 秦老爷子的屋子在村中最好的地方,三面皆朝南,每当有太阳时,整个屋子都模样在阳光下,有几分乡野的情趣。夏波走在最前头,偶尔一回头便看见枪杆的冷光被照得锃亮,他没有轻举妄动,所有的小心思似乎都在这春光下消逝。 他扬起一个笑容,俊美的皮囊很是能唬人。“金会长不怪我看管不利?” 他的声音被拂面的风送到身后,金城听了垂下眼,圆润的脸上带着长辈般和善的笑容道:“秦作家本就狡猾,意料之中。” 夏波心里沉了沉,又道:“金会长既然猜到了,为什么还要放走她?” 金城叹了口气,面上有些无奈,似乎在感慨夏波的不开窍,可他仍是十分有耐心道:“有些人是威胁不到的,得心甘情愿。” 这话夏波难得没反对,他不等夏波开口,又继续道:“她应该还在屋子里。能跑得哪里去?不会跑的。” 他后面的话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故意说给夏波听得。夏波脚步一错,又恢复了正常,他在来金城后,也想到了这点,只是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理由。他们的枪已经交了出去,纵使她行李箱中还有另一把,也不过是伤敌八百,自毁一千,金城人手众多,他要是有心,他们根本活不到这个时候。 而现在唯一看似能依仗的,也不过是金城的野心。可这份野心能坚持多久?他不看好,只觉得是笼中困兽,殊死挣扎。
“就这儿了。”他停在院子门口,声音故意高了些。远在身后的金城看穿了他的意图,笑而不语。 与夏波相比,金城就好似来看风景的,一路走得不紧不慢。夏波等了一会儿,金城才到。院门打开,他指着敞开的窗户道:“是这里?” 不等夏波回答,又直径走了过去,果然窗户上是有抹泥,他刮在手指上搓了搓道:“夏军官种过地吗?” “没。” “我想也是。”金城猜到了,他拍干净手中的泥,又摘了些杂草擦手道:“种地说起来讲究,其实也简单,松土,放种子浇水。后两样好办,主要是这个土,紧了种子不容易冒芽,松了又吸不住水,很是磨人。昨天白日里不曾下雨,晚上也是,哪来的泥巴沾鞋底?” 他看着夏波愕然的模样,又是一笑。他拍了拍夏波的肩膀,手里被碾碎的杂草纷纷扬扬,像是撕碎的纸张,语重心长道:“夏军官还是太年轻,该学的可不少。” 他率先踏进房门,也不客气,当即就抽了一根条凳坐下,瞧了眼桌上空空的茶壶,瞧了眼下属。那人十分机灵,立即鞠了个躬去灶房烧水,他看着站在一旁的秦老爷子笑道:“老人家年岁不小,真是受罪,快坐下歇歇,歇歇。” 下属已经去烧水,秦老爷子被绑得结结实实,现下就他和夏波。这话对谁说得,不言而喻。夏波也十分自觉,秦老爷子看了看两人,吃不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试探地坐下身,但凡金城面色有些不对,他就立马起身,可等到他屁股坐实了,对方仍是慈眉善目的模样。 “我们聊聊?”他伸出手,扯出秦老爷子嘴里的布,扔在地上踩上去碾了碾。又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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