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牛挽歌_番外之飞蛾善拂灯七(二合一,秦苏完)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番外之飞蛾善拂灯七(二合一,秦苏完) (第3/4页)

>    “我不会。”秦苏动了动嘴,这句话让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想过上好日子,这和你的目的不矛盾,甚至一致。我还不至于蠢到分不出轻重。”

    “你放心。”她保证道:“我只是去找秦凯叔告别。”

    金伊瑾沉默了几秒,才应了一声。她率先爬上楼梯,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对着地窖深处道:“乖乖待着,我过会儿回来。”

    等秦苏出来后,地窖的门再次被关上。明明只是两个小时,再次看到蓝天白云时,秦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看着没走的金伊瑾,好心情提醒道:“你要迟到了。”

    金伊瑾没领她的情,不信任道:“记住你的话。”

    秦苏笑了笑,或许是踩在了秦家村的土地上,熟悉的环境带来了她的主场。“金小姐杀过人吗?”

    金伊瑾没回答,她又道:“我换个说法,金小姐敢杀人吗?”

    她站的地方正好落了些木柴,她抬脚踢远了些,没等到金伊瑾的话,她也不失落,另起道:“金小姐养过猫吗?”

    金伊瑾所有的耐心消耗殆尽,她和秦望舒不一样,年龄在她这里不会成为被宽容的理由,同样她也不是心软的张雪,面对这样称得上是挑衅的问题,她理智道:“好自为之。”

    秦苏看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又笑道:“猫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成一道线,山里的蛇也一样,不过金小姐和张小姐一样可爱。”

    一样容易被骗,所以她们都只是猫,永远成为不了蛇。

    金伊瑾的脚步一顿,她制止了想转头的冲动,迎着和煦的春风,低声道:“谢谢。”

    吹来的风不是东风,它预言不了未来。万物生长的春季太过温柔,溺毙了所有被苦苦等待的消息和秘密,终成物是人非里的无妄挣扎,被遍地疯长的野草祭奠。

    秦苏并没有按照自己所说的去找秦凯,她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最后去了柴房。在一个故事里,开头与结局一致,这叫圆满,相反则是意难平,而所有的意难平大抵都可以被归结于命。

    生离死别,爱恨殊途,放在“命”这个字眼里去解读,又成了另一种圆满,左右都是最好的结局。

    秦望舒的效率很高,秦苏还没怎么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柴房的大门就被推开。她双手抱腿,尖俏的下巴抵着膝盖,像是所有孺慕jiejie的meimei一样,欢喜道:“你来接我啦!”

    秦俗的东西很少,那些必备的衣物一件都没带,只挑挑拣拣了一些张寡妇的东西。一行人像来时那样猝不及防,走得同样突兀,只是队伍里少了个人,又多了些陌生的面孔。

    晕倒的夏波成了麻烦,她们本着女性的善良找秦凯买了一辆推车,搬运到离开,全程都只是秦望舒一个人忙上忙下。走之前,她找秦老爷子聊了一会儿,出来时提着一个空箱子,那些过时的衣物都留给了对方,当做一个纪念。

    期盼依旧的事情突然降临,每个人都被巨大的惊喜砸得眼冒金星,然后生出同等的不真实。秦苏并没有想象中满心欢喜,她想着住了十多年的屋子,在长期没人后会面临被拆被占据的可能,突然意识到,张寡妇从未抛弃她,反倒是她主动抛弃了张寡妇,张寡妇为她筑起的家。

    她步子慢了下来。

    秦家村外的山路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她回头朝着来时的方向,什么也看不见,于是悲从心来。她眨了眨眼睛,打散了尚未凝聚的水汽,一转头就看见所有人站在前方不远处等她。

    她不好意思地小跑上前,走到秦望舒身边,低下头以掩饰情绪。还不等她走上几步,就听见身边的人道:“我给秦老爷子和秦凯留了一笔钱,很大一笔。”

    她没明白其中意思,只是睁大眼睛闻声望去。

    就和她猜测的一样,金伊瑾被秦望舒摆了一道,约定的事只成了一半。她不清楚弑父是一种什么感受,只是看着对方同样平静的神色,大抵察觉到明知故犯也是示弱讨好的一种。

    而秦望舒,原谅她头发长见识短,她觉得这世间大概找不到比这位更要理智冷静的人。对于这点,她从张雪那里学来了一句过度偏心的话: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换做寻常人早已忍不住,但秦望舒无愧于张雪的评价,目视前方,观路观鼻观心,就是不观她,镇定自若地解释道:“我告诉秦老爷子,你是她的外甥女,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张寡妇的屋子不会有事。”

    心事被猜中,妥帖的安排,在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这么冷血的人为什么会得到那么高的推崇。她想说谢谢,又怕开口了就给这生分的姐妹情钉死,到最后她张口道:“什么是僧面,什么是佛面。”

    秦望舒勾了下嘴角,清苦的面容瞬间就鲜活了。“钱和你那早死的母亲,总不至于是你这外甥女的身份。”

    她被睨了一眼,在对方似笑非笑的话里感受到了nongnong的嘲讽。熟悉的羞辱感反倒让她觉得安心,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被张雪传染的。

    低落的情绪被冲淡,她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开始没话找话。空气中的沉闷让她窒息,她迫切地需要用什么来宣泄,队伍里看起来最正常的秦望舒则是首选。

    “我以后会去学堂读书吗?”

    “如果你想。”

    “我能去教堂看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秦望舒顿了顿,又改口道:“只要你嫌无聊。”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