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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2/4页)
一股子苹果的芬香甜美洋溢而出。 她原本没什么胃口的,此时来了精神,便将一整个都吃了,吃完干脆又拿了一个,一边吃着,母女两个人一边说起话来。 “娘,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小时候,住在很大的院子里,还有奴仆伺候,还可以读书。” “是,那都多久前的事儿了。现在我自己想想,都记不太清了。” 曾经的记忆犹如昔年墙上贴着的年画,刚开始的时候清晰鲜明,可是一日又一日的光阴流逝,经年的烟熏火燎,时候一长,那年画发黄了模糊了,也就看不出来原来的痕迹。 “娘,我只问你,若是那会子你依然是住在大宅子里的小姐,并不曾去给爹当童养媳,你……你可会嫁他?” “不会。”萧杏花一边品着这香美软糯的苹果馅酥饼,一边斩钉截铁地道。 “若是如今,当年的家里人来寻你了,你会放弃我爹吗?” “不会。” 萧杏花想起萧战庭,顿时没什么胃口了。 叹口气,她道:“我和你爹的事,说不清,年轻那会子更像是兄妹,心里也存着一股子无奈,后来成了夫妻,才慢慢地好。谁知道刚好起来没多久,你爹他就走了。” 其实真论起来,她打心眼里对她的夫君有了女人对男人的那种牵心动骨,还是在重逢之后吧。 以前未必没有,只是却带着怨,也带着无奈,更带着期望,是女人对自家男人的那种期待和依赖。 佩珩望着母亲,却见母亲的眼睛仿佛望向很遥远的地方,她知道,母亲在想念着担忧着父亲。 “娘,男女之间,看的到底是情分,还是门当户对?” “都有。” 萧杏花看看女儿,知道她是记起了那昔日的事,当下叹道:“男女之情,门当户对,都是要的,当然也得看性情是否相投,两个人能不能处到一块儿。” 佩珩低下头,不说话了。 萧杏花见此,趁机道:“其实你若是真想进宫,娘也阻不得你,毕竟路是你自己在走,将来会怎么样,娘也不好说。或许你这辈子就被人捧着宠着,真就幸福美满,毕竟皇上年纪比你大一些,性子也沉稳许多。” “娘,我如今哪有心思想这些……” 她心里其实也乱,扪心自问,对那刘凝不是没有半分男女情分,每每想起他,心儿便跳得厉害。可若不是有了其他盼头,她会进宫去当什么皇后吗? 说白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情爱,还不足以让她鼓起勇气踏入皇宫内苑。 “罢了,等你爹回来再做打算吧。” 萧战庭跟随着大军回京的时候,是在梦巧儿回京报信两天后。那个时候萧杏花已经知道萧战庭的确切伤势,知道当时萧战庭挡掉了几支箭,最后却没躲过另一只冷箭,恰中了胸口。只是他命大,那箭擦心而过。 可恨的是里面淬了毒的,这毒蔓延到全身,倒是把他给放倒了。 一大早,宫里最德高望重的御医都来了,守在萧家,只等着萧战庭回来为他诊治。其实前头皇上也派了两位擅解毒的御医去的,如今为表器重,真是恨不得把御医都送过来了。 萧杏花翘首期盼,一直到了快晌午,才听说回来了,当下众人忙奔出去。 见到萧战庭第一眼,萧杏花眼泪险些落下来。 这才大半年时间,他看着憔悴许多,整张脸也瘦了,瘦得脸上只剩下骨头,看着比以前更加刚硬骁利。 抬进屋里,放在榻上,他是嘴唇都没什么血色,紧紧合着。乍一看,竟以为已经没气了。 萧杏花忙扑过去,握住他的手:“铁蛋,铁蛋?” 躺着的那人,仿佛听到了这话,竟勉强睁开眼来,虚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又闭上了。 萧千云是一路伺候着他爹回来的,自然是知道:“娘,爹是累了,先让他歇着。” “好,好!”萧杏花说着这个,御医也都进来了,当下只好让开。 于是御医便给萧战庭诊脉,诊来诊去,最后却是道:“这是北狄那边的毒,里面用了番木鳖,鸩羽,断肠草,熬成的一种有毒的药水,这本是见血封喉的毒,只是侯爷命大,想必以前也中过毒,身子竟然有了抵抗之力,这才硬撑下来。” 萧杏花一听,呼吸都觉得紧了,什么番木鳖她不知道,可是断肠草,听这名儿便知十分可怖,还有什么鸩羽,那个鸩酒不就是拿着鸩羽泡在酒里做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