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来世小故事 (第1/1页)
又到了夏天,现在的夏天已经有了空调,天空中已经看不到繁星。不像当年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有一个芭蕉扇扇呀扇,躺在屋顶上看着一颗一颗星星对着你眨眼睛,还有外婆不标准的普通话讲各种传说故事,都有着一样的开头,“很久以前呀......” 不知道得到什么时期了,大概是民国,村里有个小伙儿叫耿三,实诚踏实,长得精神。耿家祖祖辈辈是猎户,到他这辈儿也攒下了些家业,日子过的殷实,就是家里香火不旺,只有耿三一根独苗。家里也催,待嫁闺中人家也惦记,十里八乡的媒婆把门槛都踏平了,终了都是媒婆悻悻而归。“你家耿三莫不是要取个天仙吧,啥姑娘能入了他的眼。”一个又一个媒婆嘟嘟囔囔的走了。耿三也不是挑三拣四,就是觉得有什么宿命在等他。 这年冬天,耿三和他爹上山看猎兽的圈套儿,白雪皑皑的山上,父子俩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山坳深处,真套到一只狼,通身雪白,要不是雪地上扎眼的血,还真看不到她,小狼的一条腿被耿三爹的狼牙套伤了,躺在一边虚弱的哀嚎着。耿三爹看上了雪狼一身上好的皮料,耿三看着小狼汪汪的泪眼,起了恻隐之心,求阿爹放了小雪狼,耿三爹想了想真就把雪狼放了。 日子照旧,波澜不惊,一天正午,耿三端着碗蹲在门口嗦面,远远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躲在大槐树后面看他,小小的怯怯的,耿三转身回去,不一会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小乞丐面前,看他狼吞虎咽一番,吃完一句话不说转身跑走了,一瘸一拐的,腿有一点陂。又过了几天,每天一到中午,小乞丐就来耿三家门前吃碗面。时间长了,小乞丐渐渐不再害怕耿三,接过耿三面碗的时候,透过厚厚的刘海,抬眼看他,那一眼给了耿三一个激灵,那么清澈的眼神,含着水汪汪的愁。耿三善心,留他到家里帮佣,问他愿不愿意,小乞丐点点头。至此,小乞丐便留在了耿三家里,清洗换新后的小乞丐居然是个水灵的小姑娘,相望彼此,第二眼,一抹红晕在了两个人的脸上。没有名字、没有身世、腿脚不便利,不开口说话,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日复一日的在家里洗手做羹汤,洗衣扫地做帮佣,这个人人嫌弃的小哑巴却深深的烙在了耿三的心里。春去秋来,耿三不顾家里和族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娶了这个小哑巴。那个时候,家长的权威被爱情打败的还是少数,两人就是这个少数。族里有规矩,不能让来历不明的人进族谱,耿三硬是要违背祖训,耿家就要被逐出族谱。天生的犟脾气,果然,得罪了族人,孤立无依了。婚后,耿三和小哑巴却很相爱,清清淡淡却浓郁的爱意,耿三外出劳作,小哑巴把家里收拾的妥妥帖帖,好汤好饭做好了等耿三回来,两人之间无声无言,眼神却甜的拉丝。 不久之后,小哑巴怀孕了,还是不说话却日复一日的愁容不展。耿三爱惜她,悉心照料她。小哑巴看耿三的眼神越来越复杂,说不出是柔情还是悲伤。十月怀胎后,小哑巴生了个大胖小子,耿家人欢天喜地,原谅了他们的大逆不道。阖家团圆起来,胖小子健康,乖巧讨喜,每个人都爱的和什么似的。日子就设么过着,好像一切都很美满,但生活就是这样,满则溢、全则亏,孩子三岁生日的时候,耿家人准备热闹热闹,小哑巴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谁知第二天早上,全家人都中毒死了。所有人面相不堪,只有小哑巴嘴角带笑。断案几天几夜都没有结果,成了当地有名的疑案,据说耿家亲戚清点钱财没有少,就是少了六张狼皮,雪白的雪狼狼皮,那可是耿家老爹费了心血得到的宝贝。 原来,那次耿家爹没有放过那只小白狼,拗不过耿三,灵机一动,放狼归山,随后却悄悄跟着小狼,顺着斑斑血迹,找到了小狼的窝,耿三爹是老猎户,一枪一只,枪法精妙,一枪毙命绝不会坏了那上好的狼皮,最后一枪前,老狼拼死把瘸腿小狼扔下了山谷,为它挣一线生机。耿三爹满载而归,喜得一窝雪狼,两大,四小,六张雪白雪白的狼皮。那个时候,这六张狼皮足够换一间上好的宅子。 耿家院子,很久都没有人赶靠近,但半夜常有狼的哀嚎从里面传出来。有人说小哑巴是那只小狼崽回来要报仇,有人说是耿三家世代猎户损了阴德招了报应,谁知道呢,就是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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