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八月十五,元始至 (第2/3页)
> “喔?”陆煊轻咦,好奇问道:“都是些什么?” 严江雪回忆道: “有我修行的景象,跟一位佛学术,和一只似鱼似鸟的妖修杀法,还曾去到阴曹地府,与一位神灵谈述,他教我道。” 说着,她脸上浮现出笑意: “记忆中,还有一个人,戴着面具” 陆煊神色微动,也不隐瞒,乐道: “那是我。” “我知道。”小严眼中浮现出狡黠色彩,忽然声音放柔,软乎乎的喊了一句: “爹” 陆煊背后一寒,额头青筋跳动,小严则是‘鹅鹅鹅’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水波盈盈。 那老桃树似也无语,猛烈摇晃,有沙哑声沉闷响起: “我是活的。” 陆煊脸皮一抽,而小严则是笑的更欢了些。 两人彼此依偎着,一直临了日暮,看着大日西沉,晚霞层层叠叠的将天空铺满, 严江雪靠在陆煊肩膀上,抱着他的手臂,轻声道: “真好。” “是啊。”陆煊凝视天穹,凝视渐斜的大日,亦轻声回应:“真好。” 他们陷入沉默,整个山顶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呼吸声,还有晚风吹过老桃树时的沙沙声。 一切在静沉中默默美好。 许久。 皓月当了空。 “小陆,完婚后,你是不是要去做些大事?” “嗯,但并不急,我陪伱走一走山河,看一看红尘,到了年末,将会离去一段时间。” “要走多久。” “我也不知道。” 陆煊嗅着满山桃香,伸出手揉了揉小严的脑袋: “有很多人在等我,局已绵延数千年。” “能赢吗?” “应该是赢不了的,那个时代,底蕴太浅太薄。” 严江雪抬起头,凝视青年刀削般锋锐的侧脸,贴上去,吧唧了一口: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蠢蛋吗!” 陆煊轻笑: “总要有人去做,总得有人去做自春秋起,再至于秦,一直到秦末” 他静静倾述,小严静静的听着。 “胜负有时候不那么重要,输掉的局,也能是更大一场局的关键一子,一位前辈和我说,我缺了以身入局,以身为子的大气魄,我其实的确不太明白.” “但我会明白的。” “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下下次.” 倾述间,陆煊神色微暗,发出叹息: “我不怕输,我怕的是那些在大局中会死去的芸芸众生呐。” 伐天之举,不论胜负,不论输赢,定会死掉很多人,很多生灵。 严江雪默默点头,轻轻牵起了陆煊的手掌: “路上会有很多尸骨,但尸骨不会寒,会做那后辈苍生的余荫。” “嗯。” 他抱住小严,心脏勃勃跳动,良久才分。 陆煊揉了揉脸,将颓丧揉尽,任由夜风翻飞在衣襟中,温和道: “险些忘了一件事,我有个徒儿,你认识的,叫崇山虎,我还未给他加冠赐号便等到八月十五之后吧。” “我到时也要去!” “好。” 青年颔首,招来道观,走入其中,三清观沉浮于幽暗中,独立于天地外,那夜风渐盛,却未惊扰道观半分。 两人携手走入道观,其中别有天地,广袤无垠,大湖涛涛。 泥土中仙韵盎然,湖里却也都是液化的仙灵气与神性精华,一具大品尸傀立在其中,微微晃动。 道观自虚空中隐没,再浮现时,已是于泰山之上。 “怎么到这里来啦?”小严站在道观门口,凝视底下的宏伟神山,好奇发问。 “突发奇想,来看看,确定一些事情。” 陆煊与她并肩而立,牵着小严软乎乎的小手,亦在俯瞰神山,盯着山巅的巨大棺椁。 棺椁周围,很多死仙在游荡,进而似有所觉般昂头,都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