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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琵琶 (第4/4页)
的香儿,在浑身血脉皆已断裂的情况下,即将安息在小旋风谢刚怀中时,她的心,依然没有忘记那个只宠爱过她一次的男人。和云杉比起来,她似乎更像明华宫里的那些女人。弥留之际,她甚至还在后悔为什么最后要和云杉一起回去。 不过,便在此时,那个注定要悲伤整整一辈子的白衣少女,也只是孤独地弹着琵琶。 云杉一时兴起,突然想去看看她。 一年多前,她是采女,云杉还只是浣衣奴,云杉一向在莲花宫宫女面前自卑,当然不会主动上前相认。后来,云杉成了瑞祥郡主,冷香儿还是采女。冷香儿在明华宫,自然也知道云杉的存在。从紫荆岛来到天都,鹰王从来也没有再看过一眼自己,香儿有自尊,所以也不去认云杉。 云杉和香儿,同在蓬莱这么长时间,离得远时乃是毫不相干的人,离得近了,也还是那样生疏。 好像生来便不是一条船上的,所以后来,才你陷害我我陷害你,斗个你死我活。 只是,毕竟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在蓬莱洲,她们其实可以算作同乡。 从鹤鸣轩里出来,云杉便想白天香儿跳的那支《十面埋伏》,分开这么多年,香儿舞蹈的功底原来也没丢下。那“十面埋伏”,她果然跳得极好。 可是,三庭当中,舞跳得好的不乏人在,独独挑中冷香儿,这也是奇事一桩。鹰王对香儿爱理不理,这样露脸的机会却又给香儿。对香儿的态度,和对自己,岂不一样? 如果就是一样,那么,鹰王为什么会选择这样做? 她和香儿,到底在什么地方,让鹰王产生不愿意接近的心情呢? 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耳听得琵琶声越来越近,突然,游廊上出现一个人。那人伸手将云杉的嘴捂住,云杉大惊之下曲肘便打,可是,肘部xue道马上被那人曲手指,轮指琵琶般一一打中。云杉的身体麻了半边,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被拖到阴暗中。 被抱在那人怀中奔跑,过了片刻,云杉才缓过神,回味偷袭自己的是谁? 能偷袭自己、将自己带走的,放眼蓬莱洲也没有几个人会有这样的本事。有本事,又有心的,当然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身体被制,暂时不能动弹,她心里生气,恐惧之心倒是退了。 又过了片刻,那人带着她跳出行宫,在行宫外密林里奔跑,奔跑到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停下来。月光,照射着两个人的脸,彼此之间,连一根眉毛长什么样儿,都清清楚楚。 云杉恢复了行动能力从他怀里下来。 而他,当然就是右将军司空长烈,这时候,情意流露,只想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云杉很不给面子,拂开他的手。 再伸过来,再拂开…… 最后,司空长烈生气道:“当真除了鹰王,这个地方,你就再也瞧不上别人了吗?”双臂环胸用力一顿,*裸生气了。 云杉不自禁好气又好笑,拍了他一下,说:“这事实,你一开始就知道啊。”顿了顿,脸微微红了,说:“要不然,那时候我和你,就……就……”忆起往事,难以自在。云杉渐渐面如红霞,站在长烈面前无限娇羞起来。 这情态,可是难得一见。 司空长烈不由自主心神激荡,伸手将她揽住。强壮如他,自然不会制不住一个小丫头,哪怕是云杉这样凶悍的。 两个人跌倒在地上,云杉吃惊,手脚齐上大力挣扎,但是,怎么挣扎也没有效果。司空长烈膝盖压住她不停踢动的退,双臂紧紧锁住她的上身,她,便完全动不了了。 云杉又惊又急,叫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司空长烈叫道:“我为什么不能?” 撕扯之下,云杉的衣服被撕开,晶莹柔白的身体露出来。司空长烈毫不客气,俯身便亲吻上去,修长的脖子,莹润的肩膀,柔软的胸口,处处留下热血沸腾青年的印记。云杉挣扎得越来越拼命,最后不得不绝望地尖声大叫起来。 “啊——” 旋即,她又控制不住放声痛哭。 哭声刺激了他。司空长烈停下进攻的节奏,呆愣住。好一会儿,他从她身上离开,一跃而起,坐在旁边。 云杉急忙将滑落的衣服拉起来。 这样的接触,确实不是第一回,要知道,第一次相遇,她面对他,情况比此时此刻还要更尴尬些。只不过,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心无杂念的他。而这时候,那说不清到底有多深的情思,说不准,有多少,还是她硬塞给他的哩! 侧目瞧见他竟然很颓败,云杉被冒犯的惊怒和恐惧不禁悄然退去。彼此默然,云杉还在生气,而他亦不觉内疚。时间长了,渐渐觉得对不起对方的,居然慢慢变成云杉。 还记得鹰王因为刘景空要娶她怀疑她和刘景空私通,从实际情况分析起来,她,确实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 长烈为什么会陷得如此深? 她能完全撇清,这一切和她没有关系吗? 至少要引起他好感时,她还是竭尽所能。 好像用香饵在吊一只猫儿,勾起了他的垂涎,硬将他拉到身边,得到了他的心,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任何事情,最后,为了自己的私欲就要将他一脚踢开! 鹰王那日激愤的情形还在眼前。 云杉一刹那明白,原来男人察觉被戏耍了,会觉得那么难堪! 鹰王会失态,表现出来的就是将她肩头抓到青紫,然后派人将她软禁起来。长烈今天也是失态,说是爱她也好,恨她也罢,总之,都是那些源自于内心、撕扯着内心、让人心极端不好受的情愫。 云杉伸手去拉长烈,长烈负气,将手臂让在旁边。 云杉说:“未必蓬莱洲上,只有鹰王一个男人。” 长烈绷紧的脸立刻一松,云杉再伸出手去,他也就不让开。 这么大的人,又是堂堂的右将军,脾气居然如小孩子一样。云杉忍俊不禁之余,又禁不住慨叹。 和鹰王比,长烈对自己这才算得上爱情吧?有哪一个男人对自己所爱的女人,会没有占有的欲望? 云杉想到这一点,不由得抬起脸来,冲着树叶之外洁白的月亮长叹。 叹息之后,许久,她搂住长烈的手臂脸靠上去说:“如果刘景空最后没有将我娶走,或者,我便嫁给了你吧。”与其在对鹰王的痴恋中苦苦煎熬,不如慰藉眼前这个男人深爱自己的一颗心。 更何况,她欠他的。 他和她之所以有爱情,是因为,她为了利用他,先勾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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