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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比武 (第4/4页)
不正确的看法。 首先,丰南家的兄弟,武功不是不好,而是和天都的勇士比起来,真的还不够好。仅仅天生神力就有用吗?修习玄秘太虚功后的贺琮,一只手,也敌得过他们的两只手。刀剑相碰,大家再也看不到持剑之人惊慌跳开的情景。剑两边刃口,方便贺琮变招,造成和丰南四、丰南五的刀快速击碰。而为了改进刀的沉重,可以将刀身变窄变薄的长刀,刀刃部位比剑刃脆弱,贺琮手腕沉稳每次击碰劲力都极大,密集接触之后,丰南四、丰南五非常骇然地发现,自己心爱的武器居然被碰出了距离相等深浅均匀的缺口。 因为是夹击,所以贺琮不可能占据全部的先机。他必须腾挪纵跃。然而他腾挪纵跃的步伐和身法着实太好看了,即使是必须躺倒在地,因为旋即足后跟一蹬、背后好像有绳子拽着,使整个人从地上斜着起来,又从丰南家兄弟二人刀光相交的空隙中穿出去,那凶险无限之间所体现出的化险为夷的神奇,叫人着实惊叹,叫人着实佩服。而最要紧的还在于,贺琮的每一次出乎人意料之外腾挪,都会营造出他反击丰南家两兄弟的绝妙机会。丰南家两兄弟要么来不及转身,要么刀挥出来不及收回,贺琮的一字散花剑练到八分力,赏他们一个伤痕累累又有何难呢? 刀光剑影纵横,倏忽已经过了一百多个回合。 丰南四、丰南五面对神出鬼没的贺琮已然没有半点必胜的信心。他们遍体鳞伤,浑身大汗淋漓,双刀全力飞舞心里只求保命。 可是,绵长的内力支持敌人行动始终不减诡异,而天生神力的他们却因为战斗的持久力气消耗巨大,刀舞动得越来越不那么圆熟。 斩杀他们的机会终于来了,贺琮接连使出十几招散花剑,漫天剑影之间,解析剑如毒龙出海,直取丰南四的前额。他要一剑贯穿人体最坚硬的地方,为主上,彰显天都的威名。丰南五正防范着他进攻自己,刀式使出去,猝然间如何更改?等贺琮杀了丰南四,甩手之间便可以刺穿他的喉管。一个前额被贯穿,一个喉管处血如泉涌,这该是多么刺激壮观的景色?待得贺琮功成,持剑复命之时,十八盟中,还有谁敢再挑衅主上的天威? 变化总是无处不在! 就在贺琮的剑已经递到丰南四额头的皮肤,马上一剑穿额,凌厉的劲风从一丈外狂袭而来。 这风来得快,贺琮直觉起反应时,离着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等贺琮收回长剑,回身阻挡之时,那风,已经扑面而至。 “当——” 一声居然震痛了贺琮的耳朵。 贺琮不仅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虎口也因为前所未有的震动,剧痛之下,皮肤绽裂流出血来。 对方未曾收势,“当当当当!”接连四招,毫无变化,直截了当,快捷的速度叫贺琮来不及去想应该如何躲避,沉重无比的力道也让一切精妙的剑招都施展不出来。 贺琮退了一步,又退一步,第三步他不能退了,因为,丰南四和丰南五等在了后面。 四刀,砍得他单膝跪倒在地上,胸口发闷喉头发甜嘴角沁出血丝。 丰南四、丰南五好像绝地逢生的恶狼,他们手擎钢刀,咬牙切齿要将这个让他们险些命丧当场的仇敌劈死于刀下。 至于突袭的对象,贺琮也看清楚了,便是引起郡主注意的那个白衣人。这个人一直隐身于刘景空身边,深藏不露,果真是个危险得很的人物啊! 贺琮余光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当下便不再管站在前方的白衣人。他将头一垂,身体往后一缩,便从丰南家兄弟的刀锋之间躲闪了出去。白衣人的刀,和丰南家兄弟的刀属于一类,只是刀身更厚,以至于整件兵器质量更重。他看贺琮往后退,刀身一摆,白龙出水追击而去。中途,却遭到阻击。 白衣人破坏规矩在先,右将军何必拘泥? 刘景空声明不应出战的司空长烈应景出现在比武场上。 司空长烈号称火将军,不仅仅指他为人直率性如烈火。这位火将军也是天生神力,力量之强悍,远胜丰南家那五个人。加上他跟从鹰王练玄秘太虚功,纵使白衣人本领也胜过丰南家五兄弟,也没法成为他的对手。 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司空长烈还了四剑给白衣人,砍得白衣人单膝跪倒在地上,接着便是一招一模一样的白龙出水。 司空长烈和贺琮一样,都是极端忠于鹰王的近侍,既然鹰王要刘景空的人死,这招白龙出水便非同一般。前招气势如虹,后招已然埋伏在后。白衣人那一众不过力量刚强而已,刚强之外,又如何是天都勇士的对手? 可是,不该死的人总是不该死。司空长烈刺出的长剑被凌空飞来的暗器打中。那暗器碰到长剑后,强大的力量顿时撞歪了剑身,使得剑尖没有刺到白衣人的要害,而歪在旁边。那暗器改变路线激飞,飞出数丈落在地上,滴溜溜旋转不息。 司空长烈看得分明,那是一只指环,紫金材质,停下来后落在地上,司空长烈急忙奔过去捡起在手中,那清晰可见的鹰状图案一如预想:细致精美。 这指环…… 司空长烈大惊之下往看台上望去。 鹰王从座位上站起,一步一步正向下面走来。 贺琮那边,战斗已经结束。丰南四、丰南五被斩于他剑下。丰南一、丰南二、丰南三悲痛无比,纷纷跳出来,拔刀想要报仇,已经来到场上的鹰王只不过随手一招而已,他们全部如同木头人一样僵立在当场。 蓬莱人不懂这世上还有点xue一说,天都城主白孤鸿从内陆寻来各种武学典籍自己勤加修炼,点xue之道,也没练到弟子白瀛楚的境界。 鹰王打出了三颗水晶石。水晶透明,体积也不大,打中目标之后掉落在泥土地上,近观未必注意得到,远观更加没法发觉。 但见丰南四、丰南五一个额头被贯穿,一个喉管血如泉涌,场上的白衣人已然心惊胆战,丰南一、丰南二、丰南三突然被施了魔法一样,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白衣人也好,刘景空也好,十七盟也好——这些人,如何能不惊惧到面无血色呢? 鹰王负手身后,闲庭信步也似,缓步走到白衣人面前。 白衣人个子很高,目光和他持平。但是,额头上镶一块宝石未必表示其人金贵,尊贵的气息不仅需要从小养成,修养品行心胸气度缺一不可。鹰王站在他对面,一个是如此风雅如此沉静,一个已被各种情绪扰乱到焦躁。 鹰王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人愤恨的神情替代了不安和恐惧。他那双眼睛如果保持平和的状态,不失为美男子该有的漂亮,而情绪不稳,上眼皮中部便吊起来。 这双眼睛,在鹰王看来,居然非常熟悉。 在记忆里,也有过这样一双眼睛,每每生气之时,会让当时还是小孩子的他心怀忐忑。 鹰王今年二十有二,哪怕是熙朝的父皇,也没有让他有过惧怕感。在他的生命中,唯一让他害怕过的,除了将他从熙朝带到蓬莱、又传授他从熙朝大内得来的武功并传他天都王位的白孤鸿,还有谁呢? 如今,白瀛楚盯着这个穿白衣的青年。这个青年,居然有一双和白孤鸿一样的眼睛。如果不是巧合,这个青年,居然是白孤鸿的什么人吗? 他洞悉一切的眼神激起白衣人的傲气,白衣人稍加犹豫,便挺起胸膛大声说道:“我叫玉鹏程!白玉的玉,鹏程万里的鹏程。”说罢,一阵咬牙切齿,然后才喘着粗气接下去:“我随同苍龙盟主来,是向你索要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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