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奔走 (第2/2页)
王恕儿臣贸然求见之过。” 楚王微笑道:“无妨。我儿是有要紧事么?” 建稽首:“儿臣想请父王,宽恕伍员。” 楚王微微一怔。楚王身后的鸠舍眉心微微一动,将头垂得更低。楚王看了一眼建,意味深长地微笑了一下,道:“怎么?你的老师才死里逃生,你反要为凶手求情么?” 楚王的语气中带上了不悦。 建朗声道:“子胥的确有冲撞少傅车驾之举,但中途便知过失,未铸大错。故儿臣请父王开恩,对子胥从轻发落!” 楚王有些诧异:“不是说……是卫士拼死护卫,少傅才得以幸免么?” 建不屑道:“子胥若真要取人性命,又岂是旁人能拦得住的?” 楚王微沉了脸:“建儿!” 建深施一礼,再直起身来,抬头揖手,朗声道:“父王!儿与子胥自幼相识,深知他秉性忠直、对我大楚一片赤子之心。父王若不放心,儿臣……愿为子胥做保!” 楚王又是一怔,继而不禁微微摇头,对建的执拗感到既无奈又有些烦恼,责怪道:“建儿,你才多大,便能说自己……识人深浅善恶?这话未免也太孩子气了!” 建一愣,想起了勃苏教他的话。 ------ 伍员出事,世子建并未及时得知消息。他被立储不久,才刚建府,加之年纪尚小,府中多为楚王与王后指派的人,只以起居安保为第一要事,楚王清洗君侧,世子府戒备森严,消息自然没有那么灵通,还真是勃苏求见后才晓得伍员出事了。建心中急切,听勃苏叮嘱了几句,便匆匆来见楚王。
勃苏果然猜到了父亲会说自己太年轻、太重私情。 ------ 建立时接道:“父王,您既觉得,儿臣年轻,难免有时因亲友私交而忽略法度;那子胥乍闻师长死讯,一时失态,岂非更是情有可原?” 楚王微愕。却听得建恳切道:“父王,人孰无过?子胥的确是年轻鲁莽,可父王亦知他文武双全,实是可造之材。人才难得,还请父王大度宽谅。” 楚王不置可否。 建几乎是哀求道:“父王!请父王看在太傅教授儿臣尽心竭力的份上,从宽发落吧!” 听到伍奢的名字,楚王心里一阵不舒服,他轻叩几案,沉吟不语。 建见楚王久久不语,忍不住唤道:“父王?” 楚王收起思绪,只道:“此事为父自会思量,你先下去罢。” 建急了:“父王!” 楚王挥挥手道:“去罢。” 楚王的语气虽然还算温和,却不容置疑。建求助地看了一眼鸠舍,鸠舍朝建微微摇摇头。建只得叩首,退出殿去。 ------ 回到少傅府的费无极一直阴沉着脸不吭声,一旁的近侍禄庸不免心中惴惴。直到鄢将师毕恭毕敬来见,费无极才开口问:“刑尹那里的口供,还没出来么?” 鄢将师忙答道:“还没消息。” 费无极皱一皱眉,道:“你跑一趟,就说……大王问起了。” 鄢将师忙应了,继而皱眉道:“这刑尹办事,怎地这般婆婆mama!” 费无极冷冷地:“有什么好奇怪的,还真指望他与本官同心同德么?” 鄢将师忙道:“卑职可是愿为大人赴汤蹈火的!” 费无极斜乜了鄢将师一眼,笑了笑。鄢将师讨好地陪着笑,继而突然想到了什么,面现忧色,道:“大人,您扳倒斗成然与伍奢,固然可立威于朝堂,只是……” 费无极问:“只是什么?” 鄢将师吃吃道:“只是……世子殿下会不会……” 鄢将师看着费无极的脸色,不敢再往下说了。费无极却笑了笑道:“难得,你能想到这一节。” 鄢将师讷讷地:“卑职只是担心,世子殿下与伍家颇为亲近……” 费无极断然道:“所以才要斩草除根!” 既然已是势同水火,便不能心存侥幸。 世子毕竟还年轻,又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不是没有情分,除掉了伍奢父子,自己再用心笼络着,不怕他不转过弯来。 费无极突然扭头问禄庸:“那些女孩子们调教得如何了?” 禄庸纳闷道:“大人不是昨日才说,要再练几日么?” 费无极冷笑不语。 ----- 注:出自《诗经·小雅》之《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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