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七书之却月_下卷 三十一章 长辈的手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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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卷 三十一章 长辈的手段 (第1/3页)

    乱世七书之却月_乱世七书之却月全文免费阅读_下卷三十一章长辈的手段ps:这世界需要厉害的好人

    傅弘之听说陈嵩郭旭被刺史府来人带走,根本顾不上去渭北军营,立刻手写一份命令,让飞骑骠骑合成一军,须臾不要耽误,马上退到渭河南岸;他麾下的步兵大营即刻开拔,向西北迎接骑兵;步骑会合后开到咸阳近郊扎营,深沟高垒,多派斥候,严阵等候下一步命令。他自己备了一样东西,带了十来个亲兵,每人两匹马,星驰电奔,直驱长安。

    王镇恶被杀,他是小有愧疚的,因为他虽然没有像沈田子那样起杀心,但妒忌王镇恶的盖世武功,得空也在刘裕那里进过谗言。王、沈之争,最后演变成一场血腥内斗,结果是两员名将同归于尽,北府大厦折了两根栋梁,事后反思,不能不汗出后背。他若是卷得再深一点,难保不会被这种残酷的倾轧碾碎。及至风浪平息,再看关中,同辈人中的佼佼者凋零枯萎,若有大战,连个有默契的战友都难找,不由深悔当初不该有意无意地纵容沈田子,导致今日形单影只,在强敌压境时如孤城耸立,少长城连绵之感。

    王修被杀,他只有骇然。王修不是带兵官,是笔杆子兼钱粮总管,有他在,将领们打仗从来不用担心后勤乏力。这个人虽然是读书人出身,但在刘裕手下浸润多年,书生其表,良将其里,雷厉风行,执法刚正,不但督办钱粮得力,就是勘定赏罚也极公道,军营内外口碑都很好。这样一个人,无拥兵自重之资。无勾心斗角之好,刘裕特意选来辅佐儿子的,怎么平地一声雷就给杀了呢?军中有的是故交,传来消息说好像王修给刘裕写了密信,说了关中种种糟糕现状。得罪了义真刺史和他身边众人。傅弘之本想写信质问长安,一听说其中有这样的隐情,不得不自己把心头火浇灭。半夜醒来,想想关中局势,数数越来越稀薄的干才,深有前程之忧。

    等到听说连小辈的陈嵩、郭旭都不能幸免。就再也坐不住了。陈嵩善战之名,他早有耳闻,到了峣关之战,亲眼看见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在战场上的表现,喜欢得不得了。军人难免妒忌。但妒忌的往往是和自己年资相仿而名位悬殊的人,对于手下的后生,是不会吃醋的。他已经把陈嵩视为北府兵下一代的顶梁柱,决计不但要奖掖栽培,而且引为腹心,这样将来后者主持大局时,还要拜托他罩着儿孙。至于郭旭,他这一年来华彩迭出。在少壮派中格外耀眼,到了池阳之战,傅弘之派他诱敌到预设战场。内心其实是担心他回不来的,但其人不但诱敌成功,还斩将搴旗,大大鼓舞了晋军士气,那种虽百万人吾往矣的气概,让傅弘之想起年轻时的自己。这个孩子打仗勇敢。做人又老实,实在是所有带兵的人都最喜欢的那种良将苗子。准确地说。用苗子来形容已经不够,他虽然尚未参天。但已经是军中一棵挺拔的大树了。

    陈、郭蒙难,他傅弘之决不能坐视,毕竟这是斧头砍到自己的枝干上了。没有这两员少年虎将,下一场恶战,谁堪重任?

    所以当他在刺史府门口遇到阻拦时,没有寻常那样嘻嘻哈哈的好脾气,怒气灌注到双臂,将所有触手可及的人都拔离地面再扔回地面,于一路哭爹喊娘中打到内堂,将要进去时,迎面撞见毛修之。后者陪着笑脸刚要寒暄,傅弘之毫不顾忌他的司马头衔,冲着这个名义上的顶头上司破口大骂:

    “老毛,你他娘是驴毛还是狗毛,竟然毫无人心!陈嵩、郭旭是我的部下,你也敢偷偷抓来,你他娘是不是当了两天司马,就觉得自家坟头上冒青烟了,子子孙孙公侯万代,想在老子头上撒尿了?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大夏赫连勃勃在北边虎视眈眈,随时大军压境,你他娘还有精神头搞内讧!你这么爱杀人,有胆量索性连老子的头都砍了。你若是有本领一只手就击退大夏镇平关中,老子宁愿被你杀了当个逍遥鬼,怕只怕你他娘没这个毬本事!来呀,老子带着脑袋来啦,你砍呀,砍呀!”

    说着伸长脖子,貌似要让毛修之砍,实则用力顶着后者的胸口暗暗发力,毛修之不防他来这招,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傅弘之更来劲了:

    “瞧见没,没了根基,屁股坐地,你把北府兵的根都砍了,三军丧气,谁他娘会来保护你这个司马!”

    毛修之气哼哼地站起来,下意识地要伸手拔剑。傅弘之圆睁虎目瞪了他一眼,愣是用目光把他的手给按住了。

    此时刘义真已经走出来,虽然身为刺史,但还是由不得给身为长辈的傅弘之鞠了一躬:

    “傅将军辛苦,远道而来,事先也没告知一声,义真有失远迎,请将军见谅!”

    傅弘之单膝跪地还礼,以走完下级见上级的礼节过场,也免得落下藐视上官的口实,但一站起来,马上就端出长辈的架子:

    “论官位,你是刺史,我的上峰,我不该对你说三道四,但这些都是虚的,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论情分,你爹是我兄长,你是我的侄子,哪有做叔伯的看见子侄胡来而袖手旁观的?你在你这刺史府的门槛里爱咋闹,我虽然听到风言风语,也是懒得管,不过你既然把手伸进军营,要拿办我的手下,我就不能不站出来讨个公道。你说,陈嵩、郭旭到底犯了哪条哪款,你要连骗带赚地把他们抓来?”

    刘义真就算踮着脚尖,也只能勉强顶到傅弘之的下巴,加之心虚佝偻,更显得矮小单薄,偷眼仰视那张威严的脸,童子之畏油然而生。他小时候,经常骑在傅弘之脖子上玩耍,被他抱着骑马。亲得像一家人。稍稍长大点,不止一次听父亲说过傅弘之在战场上如何凶神恶煞,执行军纪如何铁面无情。这两种印象合起来,就是一个可以代父行家法的叔伯,一个不怒而威的大将军。刘义真总觉得一言不合,此人就要扒下自己裤子饱之以巴掌;而那个巴掌那么大,怕是一下就能让整个屁股全军覆没。心里一怕,声音就有点颤:

    “将军你冤枉我了,我没有下令去逮捕他们,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被抓到长安来了。”

    傅弘之一愣。马上转头盯着毛修之;

    “这么说是你假传司马命令干的好事?”

    毛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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