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甘宁张威 (第2/2页)
众人胆战心惊,乐师抚琴无声,舞姬扭动少形,四下声音寥寥。 “真是有辱斯文!” 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喝骂,突然在这大厅响彻。 众皆大惊,不由得低下了头颅,个个作起了鹌鹑。 甘宁放下喝空的酒壶,打眼瞅去,有一人正襟危坐,面容俊美,姿态凛然,正一脸平静地瞧着他。 其人着青衣,戴小冠,玉簪插髻,环佩玲珑,俨然君子之貌。 挥手示意余下众人退去,甘宁起身来到了那人身前,俯下腰,手按几面,目中隐有杀机。 “足下畏死乎?” “自然!” “既如此,何也?” “子日:‘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是以,不吐不快耳。” “好一个不吐不快!” 甘宁死死地盯着那人的眼睛,缓缓抽出了腰间的短刃。 见其目光闪动,他哈哈大笑,“足下诚不我欺也!” 收回短刃,他似是有些意兴阑珊。 正欲离去之时,却又听得,“子欲为盗跖乎?若此,窃为君耻之!” 他的面色骤然变冷,一股无形的威压渐渐笼罩在了两人之间。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开口问道:“足下何人?” “汉室宗亲,山阳刘琦,字伯瑜,家父讳表,乃镇南将军领荆州牧是也。” 深深看了一眼刘琦,他突然笑了,“足下欲为一说客乎?” “然也!”刘琦点头应是,随后又补充道:“非为家父,吾为己耳。” 闻言,甘宁面露不屑,“足下莫不是戏耍于某?” “非也,琦自知智术浅短,若欲信大义于天下,必定力有不逮。是以,方斗胆亲见君,望君赐教!” “足下当真不畏死乎?” 刘琦哈哈大笑,“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是以,大丈夫生于世间,若不能带七尺剑立不世之功,死生何惧!” 甘宁大状之,然不为所动。 …… 大雨倾盆,难以视物。 甘宁拧了拧湿透的衣衫,不由得大骂:“这贼老天,不欲某成此功劳乎?” 然而,话音刚落,远处突有马蹄声传来,精神遂为之一振。 “二三子,敌寇已至,随某杀!” 正所谓,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升官发财便是此时。 众人擎刀在手,亦敢缚苍龙。 立于道中,甘宁猛地一声大喝:“蔡瑁休走,某家甘宁在此恭候多时矣!” 正忙于赶路的蔡瑁又是一惊,急忙勒住马匹,打眼看去,只见远处站了许多身影。 他不由得心生寒意,几次的阻敌过后,他的身边也只剩下了十多位族人。 连连的奔波之下,再加上担惊受怕,他们早已丧失了胆气。 若不是还有逃生的希望,他们怎会愿意继续奔波。 但如今这番情形,他们的生路又在何方? 于是,有人经不住内心的恐惧,丢下了手中的刀剑,下马乞降。 渐渐地,还坐于马上的只剩下了蔡瑁一人。 且看他耷拉着脑袋,仿佛丢失了所有的精气神,往日的豪情壮志已被现实击得粉碎,他崩溃了,再不复骄傲的模样。 抬起宝剑,一滴鲜血自剑锋滑落,融入了倾盆大雨之中,不见丝毫踪迹。 世间也只留下了那句低语。 “吾蔡瑁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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