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海底世界卖鸡爪无敌_番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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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第2/6页)



    那是相伴近十年,他从未给予过她的神情。

    她不由得想:十年里,是不是每一个晚上,他都独自一人,唱着一曲苏白,怀恋着一个她不知道的人?

    那个人穿素衣,懂苏白;不像她,总彩衣斑斓,也只会京中官话。她和那个人差得太多,她才知道原来他念念不忘的是那样一个人。

    只是,他以前明明搁在她这里的心,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就走失了呢?

    又是什么时候,他和她开始貌合神离,仇隙渐生?

    她悄悄退了回去,在床上听着若有似无的歌声,辗转一夜。

    六

    天气越来越冷了。第一场雪落满皇城的当夜,奂帝命人在水榭里烧了炭盆熏笼,供他弄戏看雪。

    水榭临着挖凿出的大片湖泊,湖里密密栽种的芦苇枯了大半。但雪一层一层地覆下来,月光下恍然一看,却又似芦花开遍一般。

    皇后不请自来,水榭四面的苇席放下了三面,只卷起正对湖泊的那张。倘若远远隔水看着,水榭里只帝后二人斟酒对饮,旁边一缕暖烟袅袅,真是琴瑟和谐,美胜画中鸳侣。

    皇后有了些醉意,脸色酡红。她以手支颐,忽然状若无意道:前些日子,妾在夜里听到似是苏白的歌声,那是陛下在唱吧。陛下可否为妾再唱一次?

    正把玩酒杯的手一顿,奂帝淡淡道:皇后听错了。

    就算妾听错了,秋波慢转,可是,陛下就不能为妾唱一曲苏白吗?

    奂帝轻轻看了她一眼:乡间小调罢了,怎堪入皇后之耳。

    皇后微微笑着,慵懒起身,是要走的情状。一只手已拈住了苇席,她突然回身,幽幽出声:陛下,这还是你第一次拒绝妾呢。为一曲苏白,值得吗?

    奂帝自顾自端了酒杯小啜,而后展颜一笑:第一次吗?也是,朕从前对皇后你千依百顺。话锋一转,他讥诮道,可是,朕得到了什么呢?没有记错的话,皇后,你用朕给你的权势,将朕囚在这宫中,听凭你父女的差遣。

    酡红刹那褪尽,皇后脸色发白,手指控不住地轻颤。

    今夜的奂帝不同以往,但她已顾不得许多。他脸上还带着笑,极灿烂,也极讽刺,而那笑容叫她莫敢直视,就像她第一次背离他,听父亲所言,撤换掉他的近侍,将他软禁在宫中时一样。

    还记得那时候,他微侧着脸,眼里看不出什么异样,却笑着对她道:朕不知道皇后的记性这么不好,不久前才说过的话,转眼就忘得干净。

    事实上她从没有忘过。只是,该如何跟他讲,自小随父行事,她终究那么像她的父亲,信奉要将在意的东西牢牢掌控,才能把不想遗失的留在身边。而她的生命这么长这么广,仅仅只情这一物,怎么够填满那些日益膨胀的渴望?

    她那时候不知如何回答,此刻也是一样。她只能急急别过头,掀帘而去。

    水榭里只剩了奂帝一人,他笑容骤敛,扶眉轻叹。

    今夜,他的确焦躁了些。

    但,毕竟是快到约定的时间了。

    仿佛为印证他所想,密密的芦苇下,几乎凝冻成冰的湖水縠波微漾,霎时水花一溅,露出一个人的半身来!

    雪光月光里,这人浮在水面,似是不觉得冷。而他的面容,分明竟是被杖毙了的傀儡戏班班主姜维。

    他竟没有死!

    他向水榭游得更近了些,也不上去,待奂帝俯身佯装欲折芦苇时,他悄声道:万事业已俱备,只等陛下一声令下。

    奂帝压低声音:控住后宫。便再无多言。

    等奂帝取了一枝芦苇,刚才浮在水上的人已悄无声息地潜回到水底。

    奂帝知道,姜维会悄然去宫中他和皇后都不会到的地方。再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因为姜维已被杖毙。一个死人,怎么可能还活着留在宫里,存在于鲜为人见的阴影下呢?

    当初教姜维故意犯宫规,诈死求活,为的便是通过姜维向外传信,一步一步实行早已拟定的计划。皇后丞相再怎么查,也想不到会是一个已死之人在组织着一切。

    手中的芦苇蓦地被折断,奂帝放开了手。

    缓风渐紧,一湖芦苇飒飒。

    他心潮起伏,忽然有些迫不及待。

    七

    年关将近,虽官员被刺一事仍无头绪,且朝中局势渐异,丞相也不得不撑着笑脸,在年节时入宫朝贺。

    年节清晨,大雪初停。奂帝换了衮服正要上朝,皇后蓦地唤他。待他停步,她倚着熏笼,在他身后道:求了那么多次陛下,你当真不肯为妾唱那一曲苏白?

    奂帝怔了怔,没有回头,无言而去。

    朝堂上,众臣成列,俯首跪拜。

    奂帝重复着每年此时都要说的旧话,目光却向殿门轻飘飘一掠。那里,一点寒芒乍现,却又极快地隐匿到门后。

    他知道那是什么。

    于是一句平身后,奂帝向丞相和悦道:丞相为国事年年辛劳,朕心甚慰。往后年岁,还望丞相--话音一顿,他颜色骤厉,声音陡高,安分守己!

    仿佛一声令下,从殿门处倏忽涌入数十羽林军将,持戈cao矛将丞相团团挟在中央。朝堂众臣噤若寒蝉,埋头袖手于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早等着今日他早等着今日。无数次隐忍不发,无非为了韬光养晦,令姜维暗地里联系仍忠于皇室的臣子组织刺杀,让丞相的心腹将位置空出来,让他有机会填上他自己信任的人,就譬如前羽林军统领林简之死,终换得他的心腹上位。而今朝堂上该有多数臣子听他之令,至于后宫,此刻恐怕也已经由骤然发难的姜维控制住了。

    数载筹谋,今朝事成。

    奂帝扬眉笑了起来。

    恰这时,羽林军统领低头,高声道:臣等来迟!

    笑意陡僵!

    奂帝神色大变,失声:你

    陛下。未出口的话被丞相截断,丞相在羽林军中央负手而立,却半点惊惧也没有。他朗声笑着,语气带着对小辈的嗔怪:陛下又要为老臣演一出好戏吗?话音方落,那些指向他的戈矛,竟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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