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事的起始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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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道清端上最后一盆菜，正好看见老陈回来“我还以为你跑别家蹭饭去了呢，没去正好，这么多年了，今日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连老子也瞒着”老陈褪去大衣，拍着身上的灰尘走过去笑道

    “我不瞒着你，谁给小爷做饭？这酒是我偷偷藏后院的，有三坛，取这一坛来，咱爷俩不醉不归”

    陈道清说着，斟满了两碗，推至老陈面前“你呢，在家待着，等小爷做上将军后，接你去都城享福”

    “就你啊？你要是成将军了，那老子……”说到这儿，老陈放低了声音“还不得成皇帝啊，哈哈哈”

    说着，便抿了口酒，只一口就让其浑身汗毛舒展“嗯！这酒烈醇香薰，四品皆全，甚是可口。小子，你埋后院哪儿的？”

    陈道清得意一笑，道“保密，别想着趁我不在，偷我酒喝，今日拿出一坛，那是小爷够大度！”

    “你小子，枉费老子养你这般大”老陈指着陈道清骂骂咧咧道，用双手比划着“当年收养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大，黑货都比你长得多。你说你，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连两坛酒在哪儿都不给说！”

    陈道清抿嘴看着不断说话，动作夸张的老陈。他知道，平日里的老陈不会这样，可能因为今日的他眼眶里含了热泪，急于掩饰吧？

    别过头拭去眼角刚好掉落的泪水，陈道清咧嘴向门口唤道“黑货，还不快过来啃骨头？”

    耷拉着脑袋的大黑狗犹豫片刻，吐出舌头看了眼二人“汪汪！”飞速的窜向陈道清

    抱着一起长大的狗子，陈道清揉搓着它的狗脸，毫不吝啬的夹了大块rou放在地上“对喽，还有你，咱们仨不醉不归！”

    老陈拿着筷子搭在碗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好似忘记了明日分别之事，眼中只剩温情

    一坛酒见底，桌上的一堆菜也吃得差不离了。老陈突然去了后院，回来时，手里已经捧着一长条木盒

    “这是什么？你背着我还藏私房钱啊？”陈道清好奇的打量过去，连着黑货也是一狗脸的迷惑

    只见老陈启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把三尺剑，通体呈墨色，烛火照耀下也没有丝毫反射，好似都将光芒吞噬了一般，剑身并无纹路，很是朴素，甚至连剑刃都不见得有多锋利

    “哪儿来的剑？你居然一直都不告诉我！”陈道清惊喜的接过，很是宝贝的抚摸着

    看了半响，又忍不住砸吧嘴道“走眼了，这把剑给我切菜都嫌不锋利呢，实在朴素”

    “哎，你咋不说话呢？这剑哪儿来的？”陈道清许久没听见老陈说话，抬头盯着面无表情的老陈询问道

    “没什么”老陈摆了摆手，笑道“好歹老子以前也上过战场，亲手砍杀了几个敌军，有把剑过分吗？”

    陈道清点了点头，不作怀疑，只因打小就听老陈说他在战场上的事迹，即使杀了几人的话有些假

    “你初入军营得自备武器，这把剑跟了我一辈子了，现在交给你。别给老子弄没喽！记得完整的带回来”

    “还算顺手，你这当传家宝的东西，管我带不带回来？给了我那就是我的！”虽然有些看不起这把剑，但陈道清还是小心翼翼的收好，就放在自个儿的床边

    ……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鸡鸣三声后，陈道清夸上行囊，将那把剑别在腰间，蹑手蹑脚的摸出房屋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记在他心尖，黄土院墙，发灰的木梁，院落左侧的马棚，马棚边种下的秋兰花等等，太多太多

    对了，还有那条憨憨的大黑狗，在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后，就囫囵的从狗窝翻起，一狗脸好奇的盯着陈道清，规律的摇晃着尾巴

    陈道清抱着大黑狗轻声笑道“黑货，看好家门，和老陈在家等我回来”

    “呜呜～”大黑狗呜咽了两声，用狗头蹭着陈道清脸，好似明白什么，并未如以往一样“汪汪”大叫

    陈道清向着养育陪伴了他十九年的一切告别，唯独老陈，末了，只向老陈房屋方向磕了三个头

    屋内，老陈侧身面墙而躺，他醒了，醒了多时，一直听着陈道清离开这个家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一颗老泪滑过鼻梁，落在榻上，消失不见

    风沙渐起，陆陆续续的有被征召的村民启程前去云阳城。陈道清矗立在风沙中，嘴唇干裂，一股不舍之情涌上心头

    蓦然回首，那座不大的院落若隐若现，那条憨货大黑狗徘徊在门前，一直注视着陈道清，可能在犹豫要不要追上去

    这一刻，陈道清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大颗涌出，滑落脸颊滴在沙尘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