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官道龙气 (第2/3页)
作为一道之根基吗?” 贺文摇了摇头,这完全就是个坑啊! 以之为根基? 不被坑死才怪! 贺文看着姜乾,无奈道:“这么说来,这次红尘气虽然又分化出了两种气象,但于我而言,并无价值?” 士子气的主动权不在他手上,以之为根基,不过是授人以柄,为人做嫁衣,官僚气又这般不堪造就。 姜乾道:“若是没价值,我与你说这些作甚?” 贺文精神一震,求问:“价值在何处?” 姜乾道:“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两气合一气?” “两气合一气?” 贺文喃喃,似乎有些朦胧的灵感,可仔细寻思,却又毫无所得,他对姜乾恭敬道:“还请前辈教我!” 姜乾道:“我们已经说过,这些气象的特性,其实就是其所对应的社会群体的特征反映。 那你有没有想过,通过对这两个社会群体有目的的改造,让不可用的这两种气变成可以为我所用?” “改造社会群体,调整对应的红尘气特性?”听到这话,贺文只觉眼前陡然一亮,大放光明。 姜乾继续道: “官僚气之所以那般不堪,究其原因,是因为组成杓山议事会的那些人,他们来自不同的凡俗地区,他们之所以得到议事会名额,是你为了让杓山议事会将其所在地区纳入议事会体系给出的筹码。 所以,从成为议事员的那天,他们便为他们自己、乃至他们身后所代表的凡俗地区争取利益,和其他议事员如鬣狗抢食般斗个头破血流、争个你死我活,在他们每一个的角度而言,都是正义的,也是必须的。 可这呈现在整体上,却成了这个群体短视、盲目、自相矛盾的原因。 要想改变这一点,有且仅有一种办法,将现有的议事员选拔制度彻底废掉,选拔那些有着共同理想,崇高目标,长远追求的人来替代他们。” 贺文心中一动,自然明白姜乾所说的替代者是谁,就是那些怀抱着教化众生这种崇高理想的士子群体啊。 可是…… “当然,人皆有私心私念,不可能这么一换就彻底没了利益之争,这是不现实的。 但红尘气反映的却是一个群体的特征共性,并不是事无巨细将方方面面都呈现出来。 我们的目的也不是要将杓山议事会改造成一个人皆无私的所在,而是要对‘官僚气’进行正向改良。” “另一方面,士子气之所以不能作为立道根基,是因为决定其存在与否的主动权在书院。 再一个,就是其过于坚持己见,无法如铁血军煞那般令行禁止、如臂使指,稍有不慎,就可能受其反噬。 可若是将之吸纳进入议事会体系,将其改头换面,那这个隐患基本就不存在了。 哪怕最极端的情况,将来有一天和书院的合作有变,只要方法得宜,防患于未然,也足够完成借鸡生蛋的cao作。 而且,士子气的刚强顽固、坚持己见,也可用官僚气的见风使舵、阳奉阴违,予以柔化中和。 只要手段得法,岂不是就可以变成‘有原则、有坚持的同时,但又识时务、知变通’吗? 这样,反倒更容易掌控了。 以此作为立道之基,也更加合适。” 听到姜乾描绘出这样的前景,贺文早已忍不住怦然心动,但,他那皱起的眉头却并没有因此舒展,反而变得越发纠结。 姜乾见他如此,问:“你还有什么疑惑?” 贺文摇头道:“并无疑惑,只是有些……” 说着,他停顿了片刻,才道: “现在的杓山议事会规模也很大了,我要是如此做,现在的局面如何维持? 哪怕我现在也是个金丹修士,他们都只是一群凡民,可我们这般做,和要他们命有何区别? 到时候,现有杓山议事会直接统治的区域,就将成为最大的隐患,要是他们弄出些不可收拾的乱局出来,说不得书院都会被惊动。” 他对杓山议事会有着绝对掌控的前提,是他还被视为这个道路的维护者。 可若他选择将之置于完全敌对的、必须被彻底“革除”的位置,前一刻的死心塌地拥护他的,将变得最歇斯底里、他们做出任何疯狂报复发泄的举动都不奇怪。 对于政治人物来说,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被扫进时代的垃圾堆,永不翻身,这样的仇恨,可比要他们的命大多了。 便是他真的想要议事会中某些人的命,最多也只需要一个暗示就可以让他们主动来个自我了断。 姜乾摇了摇头,贺文虽然聪明,但修行人的思维还是影响他太深。 “为什么一定要做得这么激烈呢?”他道。 “啊???”贺文看着姜乾,一脸迷茫,很不解的样子。 这可是您提供的方法啊,怎到头来还是我太激烈? 姜乾无奈道:“你是修行人,他们是凡人。” 贺文点头,这又怎么样? “杓山议事会成员的平均年龄,超过五十岁了吧?” 嗯,应该还会更大一点,毕竟,杓山议事会的席位正在变得越来越珍贵,谁不是挤破头才钻进来。 放眼整个杓山议事会,固然不缺年轻有为,能力背景都极强的,但更普遍的情况还都是年纪很大,经验、手腕、眼界各方面都被锻炼的炉火纯青的老家伙们。 贺文心中如此想。 “那么,便是以最乐观的估计,他们这些人,平均算下来,又还能活多久呢?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四十年?” 十年应该不止,但绝不可能再活三四十年。 抛开极个别的长寿个例,顶多二十年,现在议事会中的这些“老家伙”基本就得被自然法则清空。 想到这里,贺文如何还不明白姜乾的用意,恍然道:“将他们熬死?” 姜乾点头道: “对呀,将他们熬死了,杓山议事会内部反对你的阻力岂不是直接就没了。” 贺文豁然开朗,有种拨云见日的透彻,但又有点惋惜。 “这么说,这件事真要推行,还得将他们这代人送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