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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点贪欢 (第4/5页)
的骤然明亮出卖了她。余欢笑着同孟老太爷说了此事,孟老太爷果真赞同,还叫了司机张叔去接人。 “本来就是该团圆的日子,”孟老太爷眉目舒展,“这个年纪的小孩心思也敏感,是该多陪陪。” 晚饭丰盛,孟老太爷喝了两盏酒,面色也红润起来。二十几年来,这个年过的最舒坦,孟植瞧他心里面高兴,也纵了他,叫他多喝几杯。 除夕夜也落了雪,余欢睡不着,手机里面,韩青青的拜年短信已经发了过来,配着傻乐的小人头表情,说现在和七大姑八大姨一起搭起了长城,担心自己玩过了头,误了时间,特意提前拜年。 余欢忍俊不禁,也给她回复——祝牌运亨通啊。 刚刚发过去,祁北杨的电话就过来了,她险些给摁掉。犹豫了半分钟,才接起来:“……北杨叔叔?” 这个称呼刚出口,那边便低低地笑了,没有责备,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宠溺:“怎么还这样叫我,把我都叫老了” 余欢更加不知所措了。 她也纠结着如何称呼祁北杨——称呼祁先生,他就冷脸;只叫名字的话,又太过亲密。唯有按照孟老太爷的意思,叫他叔叔,才能隔开两人距离。 余欢也时刻提醒着自己。 只是他这人太偏执了。 余欢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好,能叫他这样念念不忘;于她而言,坏处总是大于好处的。 片刻的沉默,他的声音又响起:“你家今天的灯笼很漂亮,桑桑。” 这么一句话,把余欢从床上惊了起来。 这人,大过年的,还是过来了吗? 她压低了声音:“你这样要是叫我外公知道,他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这不是威胁,是事实。 大半夜跑到她家里来,孟老太爷一定能揪着他往死里打。 “就算打断了腿,我爬也得爬着去找你,”祁北杨笑了两声,他轻轻咳了两下,才继续又说了下去,“我很想你,桑桑,但是我不敢见你。” 余欢微怔。 “以前的事情,苏早同我说了一些,”隔着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真切,带着点千折百回的柔软,“她说是我控制欲太强,做了不少惹你伤心的事情,对吗?” 余欢站在窗台前,轻轻拉开了窗帘。 只能瞧见一辆黑色的车,静静地停着。 “……嗯。” 余欢知道自己不该答应,这话一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但是她忍不住,实在忍不住。 一个个谎言编出来,把自己都快折了进去;再听他那意思,苏早与林定只怕早就招了,就她还傻乎乎的,自以为是地表演。 “如果我把那些坏毛病都改掉,”祁北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如今夜的雪一样寂静,“你愿意重新和我尝试一下吗?” “……你改不掉的。” “如果呢?我说如果,”他加重了语气,“你愿意吗?” 这样的话令余欢招架不住,她深深喘了两口气,才回应他:“……或许可以。” 一个如果,一个或许。 余欢只茫然地注视着窗外。 一开始那样坚定的心意,其实一直在不知不觉地动摇;覆在表面上深深的惧怕褪去了,深埋在里面的爱才显露了出来。 或许是那个冬夜,他质问为何为了周肃尔把自己作践成这幅模样,也或许是冷着脸把她的脚小心翼翼地搂在怀中暖着,也或许是他送来的那碗粥…… 余欢一开始硬下心肠来筑起的高墙,被这个人锲而不舍、一点一点,给挪开了。 直到祁北杨从河中出来,笑着说自己脏,不能碰她的时候。 余欢才惊觉,原来她也从未割舍下那一段过往。 她现在还爱祁北杨吗?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然而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却令祁北杨欣喜不已。 他坐在车内,激动地摸出烟来,手指摩挲着打火机,最终还是未点燃。 十公里外的地方,人们聚在一起广场上,兴奋地一起倒计时。 三十、二十九…… “北杨,”余欢的声音慎之又慎,“我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是不是清醒的,我也不知道你会怎么想……我说假如,假如你真的可以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