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全两册)_番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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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第2/7页)

自己一路狂奔千里,又一身重伤,或许是自个儿方才记错了,眨眨眼又陷入棋局厮杀中。

    谢子卿勾勾嘴角,眼底微有笑意。

    朝阳初升,破晓的钟声在皇城四野响起,年轻的世家子弟们在街道上啸马而过的欢笑声若隐若现,白炫音伸了个懒腰,放下棋子。

    “好了,天亮了,我去给韩肖述职了。”

    白炫音换了一身朝服,朝谢子卿摆摆手。

    骁勇善战的大将军满心满眼只想着快些入宫去见帝王,根本无暇看一眼身后那双眷恋深情的眼。

    桌上的古琴微微一晃化为一柄古剑,灵光一闪,古剑化成少年。

    少年立在谢子卿身后,面有不忍。

    “神君,您这又是何必呢?您做再多,她也不记得您。”

    谢子卿立在窗边,望见白炫音一骑绝尘,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握紧。

    又是数年,大靖边疆连连告捷,北漠十五座城池尽归大靖所有。

    皇城里却并不安宁,安宁帝一生只娶得一后三妃,皆是朝中重臣之女,却只有三位公主。未免大靖后继无人,宗师皇亲在皇帝的子侄中挑得眼花缭乱,朝堂纷争连连。

    白炫音却在漠北的城池里,退去戎装,一身素裙,不问世事。

    伴在她身边的,仍然只有一位琴师谢子卿。

    帝北城一处院落中,倚在榻上的女子接过皇城送来的消息,随手扔下,眼中早已没了年少时的情绪起伏。

    她面容清瘦,神态安详,嘴唇略带浅色,望着树下坐着的琴师:“我今日想听《凤求凰》,子卿,为我弹一首吧。”

    谢子卿仍是一身白衣,他淡淡应了声‘好’。

    院内琴音缥缈,仿若神音,一曲完毕。白炫音缓缓闭上了眼,在她伏在椅上的手落下的一瞬,却被一双手稳稳接住。

    白炫音和谢子卿相识一世,这是她第一次碰到谢子卿的手,温暖、有力、莫名的熟悉。

    “阿卿。”白炫音微微睁开眼,望着青年几十年如一日的容颜,“这么多年,谢谢你了。”

    “谢谢你当年在帝北城救了我,谢谢你完成我这一生的梦想。北虏驱除,大靖十年内不会再起战火了。”

    白衣琴师一言未发。

    “下辈子,别找我了。”

    谢子卿握着白炫音的手倏然一抖。

    白炫音抬手抚上青年的眉角,眼中悲凉而难过:“我不记得你,我努力过了,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相守一世,白衣琴师必不是为了她白炫音而来,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夜夜不寐,她都想不起和谢子卿的任何事。

    “她已经不在了,我不是她,若有来世,我也不是她,放弃吧。”白炫音缓缓闭上眼。

    谢子卿抱着她渐冷的身体,浑身颤抖,藏了一世的哀恸再难掩住。

    他还是留不住,五百年前留不住阿音,如今也留不住白炫音。

    谢子卿喉中呜咽悲鸣,伸手探向白炫音额间,抽走了她的记忆。

    下一世,少女降世在商贾之家,幼继家业,富甲一方,安详终老。

    又一世,少女托生帝皇之家,少年掌权,辅佐幼帝,临朝十五载,以摄政王葬于皇陵,一生富贵。

    无论哪一世,她身边始终有个温柔而沉默的琴师,他没有听她的话,他守了她一世又一世,可在每一世她死后,他都抽走了属于自己的记忆。

    所以女鬼阿音每一世回到奈河桥回忆自己的一生时,从来不知道曾有这么一个人陪伴过自己。

    碧波粼粼的忘川前,凤隐望着这一幕幕,眼中早已无泪,修言鬼君仍旧坐在奈河桥头,眼含悲悯。

    “我虽是鬼王,却不能改凡人命途,他在你第十世轮回时找到了你,你的命是他扛了鬼界冥雷,以真神之力生生改掉的。”

    凤隐掩在袖中的手早已血肉模糊,转身便走。

    “凤皇,放弃吧。”修言拦住她,“他是混沌之身,肉身消散,元神已毁,你再执着下去,那他当年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凤隐看向修言:“若是没有意义,那这几万年敖歌耗尽心血护着你的魂魄做什么?”

    修言神情一僵,反身坐回桥头,撑着下巴无语:“就是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执着,三界才有这么多情深不寿的传说。死就死了呗,谁人不过一抔黄土。你不放弃又能如何,你已经在三界寻了百年,可找到他一丝魂魄?”

    “明日师君飞升,神界将开,我办不到,总有人可以救他。”

    凤隐消失在奈河桥,留下一句刚硬凛冽的话。

    “哎,小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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