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来鹤_第十一章: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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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第2/2页)

    “你,你!”辛鹤快这油盐不进的白毛怪气死了,抓住床单的手一紧:“你别逼我!”

    “逼你又如何?”裴云朔眼皮子都未抬一下,冷得似个冰疙瘩。

    辛鹤气结,正待开口时,旁边的骆青遥已经抢先一步道:“这你还能忍?”

    他煽风点火道:“打就打呀,谁怕谁!”夸张的声音响彻屋中:“鸟兄,这白毛太嚣张了,你就和他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撸起袖子放心大干一场,我一定在旁边为你摇旗呐喊,助威生势……”

    “闭嘴,王八蛋!”辛鹤将他狠狠一推,挡在了身后面,“给我滚回床上去!”

    她上前一步,揪紧那床单,瞪向裴云朔,壮士断腕般:“你今夜非要跟我打一场不可?”

    “没错。”裴云朔薄唇如刀,淡淡吐出两个字。

    辛鹤死死看着他,目光几个变幻后,忽然长吸了口气:“好!”

    她陡然一声喝道:“骆青瓜,给我把脑袋抱住了,全身上下都仔细护好,一处都不许伤到,躲我后头别下床,听清楚了吗!”

    骆青遥被这一声吼得浑身一激灵,无来由一股热血翻涌起来,干脆利落地应道:“好,绝不给鸟兄拖后腿!”

    他这“软饭”吃得毫不犹豫,倒叫辛鹤一阵磨牙:“死青瓜,上辈子欠了你的!”

    “六郎,萧然,你们也后退。”裴云朔也冷冷出口,五指慢慢施力,两人之间的那条床单越绷越紧,屋中又开始卷起一阵阵劲风了,窗棂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是你说要打的,别怪我不留情!”辛鹤脚下寸寸前移,手中内力绵延不绝,攫住裴云朔的双眸,屏住呼吸,伺机出招。

    事已至此,退无可退,大不了放手一搏!

    “竖子猖狂,动手便是!”裴云朔冷笑了声,说时迟那时快,倏然欺身上前,以手为刃,狠狠将床单一绞,只听一记撕裂之声在屋中响起,那床单竟然节节碎去,眼见便要将辛鹤的手也卷了进去!

    “小心!”骆青遥在后头看得分明,一声提醒道。

    辛鹤瞳孔骤缩,闪电般抽回了手,向后脚尖一点,身形灵巧地跃上了半空,提起一掌便向裴云朔头顶凛冽袭去。

    裴云朔一仰首,眉心一蹙,将手中破碎的床单向天一抛,也飞身而起,稳稳地接住辛鹤劈头袭来的一掌。

    漫天碎布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两人电光火石间已过手数招,劲风烈烈,衣袍翻飞,白发与黑发交缠在了一起,打得难解难分,激烈无比,仿佛他们已不在这一方小小屋中,而是置身于山野天地间,缠斗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漫天碎布下,骆青遥坐在床上,抱紧被子,冒出个脑袋,盯住半空中那道缠斗的纤秀身影,双眼放光。

    原来,原来这就是……被人罩着的感觉?

    过往在宫学中,他当惯了一呼百应的“遥哥”,从来都是挡在一帮兄弟前头,还从未有人这样护在他身前,为他遮风挡雨过,没想到,这滋味居然……还不赖?

    “鸟兄啊鸟兄,你这只仙鹤大腿,我可一定要牢牢抱住才行,没恢复内力前,我绑也要跟你绑在一起!”

    心里正感慨万千时,一盏灯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靠近门边,夜色中骤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半夜的不睡觉,拆房子呢!”

    骆青遥心头一激灵:“叶少傅!”

    他伸长脖子往门外望去,果然,门边提灯站着的,正是一身宽袖白袍,穿得跟个道爷似的叶欢,叶少傅。

    骆青遥正想出声唤他,却没想到自他身后又腾地冒出了一人,头发灰白,拄着拐杖,怒声道:“都给我住手,快停下来,别打了!”

    正是这惊蛰楼的主管太傅,祝玄瑾,祝太傅。

    他显然气得不轻,手中的拐杖不住敲击着地面,虽年逾花甲,嗓门却吼得不输年轻人,嘴边的白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那半空中缠斗的两道身影总算分开了,各自堪堪落地,裴云朔倒尚算镇定,辛鹤却是望着那门边的老人,脸都变绿了,慌乱喊道:“祝,祝太傅!”

    她发丝凌乱,喘息未平,先前跟裴云朔干架都能面不改色,此刻对着这老者却犹如老鼠见到了猫,紧张不已。

    天可怜见,若是给祝太傅落下不好的印象,她还怎么离开惊蛰楼啊?!

    果然,祝太傅在叶欢的搀扶下,一步步走进屋中,痛心疾首地斥道:“你们这些混帐东西,真以为这里毫无章法,没人治得了你们吗?”

    辛鹤被吼得心头一跳,裴云朔一群人却无甚反应,尤其是那岑子婴,还满不在乎地别过了头。

    祝太傅更加恼极,正要再骂几句,眼睛一转,却望见了床边的辛鹤,不由怒上加怒,将手中拐杖重重一叩。

    “还有你,第一天来惊蛰楼就打架,还有没有将老夫放在眼中,简直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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