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唯 永恒不变 (第2/2页)
今仍然没有。 温特的法术迷雾之所以让人感到恐惧的另一个原因也就在于此了:在她之前,未曾有施术者如此不加掩饰地展示自己对于法术的理解。虽然称不上是如同灰色法术的发明者一般精通,但见过她的人并不会怀疑,让人难以理解的女王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围着数十年未曾变化过的法术世界带来一些改变。 此时,温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而在其中的,是漫无边际的历史记录和密不透风的法术迷雾。稀薄的迷雾逐渐汇集,又在温特的指挥下再次散开,在这样的变化之后,灰色的迷雾逐渐变得越来越轻,漂浮到了房间的上层;而相对的,下层的光线变得暗淡了,又或者说,光正在以一种未曾设想过的方式扭曲——那是一种未曾出现过的,被隐藏的色彩。 雾气在主人的命令下消散了,而施术者观察着与自己的法术朝夕相处,却在今天才为自己所知的新造物:“混沌”,如果它能被这么称呼的话。当黑与白被混杂成为灰,那剩下的会是什么呢?描述“什么也没有”的状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0”这一概念的发现便足以引发数学的认知危机,完全的虚无总是如此不为人所知又让人恐惧着。 “这或许就是答案了吧。”温特简要地概括了自己的发现,“父亲和无数施术者们寻找的问题的最终答案。” “正确与错误会随着时间变化,秩序被建立而又坍塌,只有混沌与无序是长久存在的。但这显然不是我们试图去寻找的永恒,如果可能,我倒是希望我的答案是错的。” 温特收回了自己的灰色法术,但她惊奇的发现,那不具有颜色的法术也听从了她的召唤,在她的命令下烟消云散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玩笑啊...如果法术是神明的造物,那神明为何要容许祂的造物被这样随意的更改与解释呢?” 没有神明,也没有规则,法术即是人本身,温特叹了口气,打开门,再次走进了弥漫皇宫的灰色薄雾之中。
“啊...写完了写完了,今天不想写了,这玩意写起来可真是累死人。” “你这设定是纯纯自己故意受罪啊,你写这么多也未必有人看的。”扶桑接过我的草稿本,完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看你又在说谜语。” 但我已经不在想那篇小说的事了。 “我说扶桑啊,虽然并不是出于科学,但是像‘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样的规律确实是存在的吧,秩序与混乱,战争与和平,哪一种才应该是常态呢” 出乎意料的扶桑扑哧一声笑了。 “你这问题和斑马是黑条纹白马还是白条纹黑马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哈哈哈哈哈...” “倒也不用笑这么大声...” “山城你似乎总是被一些你自己设想出来的问题困扰呢。”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事实上这是完全不必要的不是吗,这里又不是过气游戏,你没必要非得找个答案的。” “...怎么感觉我应该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不行,想这种事头好疼,扶桑说得对,这种事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么一想,小说要是接着写下去果然是会很痛苦的吧...” “这两者真的有什么联系吗?” “至少对于作者而言是有的...” “好了好了,不想写就不写吧,就是写得少了点...” 不好,扶桑看我的眼神又变得微妙起来了。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都这样了我又有什么办法。不不不,果然我还是不擅长拒绝别人吧,哪怕是对自己的jiejie也一样。 “故事还是要继续讲下去的。”我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 “诶不是你不想写是真的可以不写的,又没人强迫你。” “倒也不能说是不想写,毕竟这个说给自己听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而且啊,可能是我的又一个什么的奇怪幻想或者中二病发作,在想这种事的时候我总会有一种活着的实感。” “这又是什么谜语?” “这不是谜语哦。”我看着扶桑的眼睛,我虽然本能上很讨厌和别人对视,但不知什么时候便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时候直直的盯着扶桑的眼睛。 已经习惯了的,让人安心的浅棕色。 “自己这样集中精力的讲一个原本不存在的故事也好,就这样和你说话也好,都让我有一种自己确实活着,确实是在做些什么的感觉呢。” 我能清楚地看见扶桑的瞳孔扩张了一下,但也就是那么一下“突然认真起来了呢,真是不擅长和你这种怪异的文学女交流啊...” 还是玩笑话吗... “多少认真回复一下啊喂!” “我认真回答了不知道说什么然后为难的不就变成你了吗?” 确实是这样的,所以说有的时候过于了解对方也是一种没意思的事。 “咳咳...” “好了好了,收拾东西回去吧,今天就不麻烦校工亲自过来赶人了。” “这倒是一件少见的事啊,不过也确实到那个点了。”我拾起桌上的笔和本子,不过还没等我拉上书包的拉链,扶桑就拉着我走出了教室。 “干嘛那么急?” “其实好像快下雨了,你都没主意吗?” “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个人总是不可能什么都想到。” “就像那个叫泰勒斯的看星星然后自己掉坑里了?” “这个比喻真不是很恰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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