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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1/2页)
背景是绵延无尽的森绿,此时全都暗了下去。只剩路灯隐隐绰绰地勾勒出他们亲密的影子。 缠绵得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及月别开脸,伸出手去开门。 门拉开一条缝隙,她纤细漂亮的身影同江慕言一起消失在视线中。 孤男寡女在拥吻后共同进入一幢房子,这一晚要发生什么,是个人都可以想象出来。 江祁景也能想象出来。 但又难以想象。 所见的一切将他浑身上下撕裂出了细细密密的伤口,刺骨的冷顺着那些小口子钻进骨髓里,将流动的血液全都冻得僵化凝固。 他在还没有清醒之前,就已经预想过离婚后会发生的一切。 云及月的负气,云家的阻挠…… 所有东西都想过,也都自以为是地准备好了解决方案。 但是他从未、从未想过云及月会和别人有这样亲密的举动。 云及月在什么时候已经跟别人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从提出离婚到现在还不满一个月……她什么时候和江慕言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这些细节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云及月说得对,她真的喜欢了别的人十年,十年从头到尾都没有断过。 否则怎么会发展得这么快。 就在前天晚上,她还在醉醺醺的时候亲口告诉他,她没想过和江慕言在一起。 那是云及月在不知不觉给他描绘的美好的蓝图。 她是一朵永远明烈、不需要归属的玫瑰花。 但是现在。 玫瑰花被别人轻易地采撷下来。 被他折断的玫瑰花重新长出了花骨朵,还是无主的,纤细的,就被别人采撷到了怀中。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好像中间的过程漏掉了一块。 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江祁景无法控制地他们的新婚之夜。 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在公司过了一夜,只跟云及月通了个不足两分钟的电话,抛了完全是利益交换口吻的警告。 “演戏而已,好好配合。” 江祁景至今记得这八个字。 像是隔在他们之间的一扇门,被他亲手关上了。 其实把门锁上不是为了不让她走过来,而是为了防止自己逃到她身边。 云及月次次做出一副虚荣拜金的模样,他便次次配合她,次次借此警告自己娶回来的只是一个作为商业联姻的花瓶。 却又忍不住去关注她的细枝末节,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不由自主地想,她会不会对他们曾经的那一年零七个月还有些记忆。 接着就是无休止的试探和挫败。 于是又觉得自己是自取其辱。 但下一次还是会无休止的自取其辱下去。 最后只能变本加厉,愈发过分,愈发冷漠,好像让她离他越来越远,他就能强迫自己克制住似的。 他真的有病。 这朵玫瑰是在他手里折断的。 别人给予她温和的养分,她自然会在别人的手里盛开。 所有道理江祁景都知道。 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符合逻辑的。 可是他无法接受。 脑海里浮起了很多很多东西。 她其实是个容易害羞和脸红的女孩子。 她今晚也会这样吗。 她抽噎的声音很细很弱,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盛气凌人。 她今晚也会这样吗。 她每次都会用迷恋的、黏人的、好像喜欢了他很久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明明已经累得要睡过去了,还是要盯着看很久。 她今晚…… 也会这样吗? 更痛苦的事,江祁景再次意识到他的猜测和想象是多余的。 她面对喜欢过的人的样子,他从来没见过。 玫瑰花在她最适宜的土壤里,会长得更加明艳和茂盛。 而花根上的刺,一寸、一寸地刺入他的心脏里。 嫉妒压得他整个人近似于溃散的边缘。 连逃离都做不到。 整个人已经被钉在了原处。 ………… 昨晚好像下过雨,透过窗子看去,早晨的天空雾蒙灰白。 云及月醒来便不断地发抖。 她昨晚还来得及脱外套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以至于现在冷得牙齿发颤,只想把暖气调到最高温度。 江慕言喝完药才朝她走过来,非常歉意地道:“昨晚麻烦……” “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强撑着没有晕过去,自己拿药喝完。我只负责给你开了房门。” 云及月裹着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毯子,牙齿还在颤,“我们来的后半途,你突然开始咳嗽,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有再留意路线。 你睡着后我才发现我好像迷路了,不得已在你这里借住了一晚上,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 “我不介意。还有,你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