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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六 (第2/4页)
庸,恕安某不能从。 朝中用人,自当选贤任能,方显开明公正。” 一句话,堵死了丰氏一族的上进路。 那时京中有传言,说嘉毅侯这门婚事,怕只是权宜之计。 毕竟从他对妻族的态度上看,嘉毅侯对其妻,并没有如何重视。 可转眼,他就亲自上书,为其妻请封诰命。 连他妻子认下的两名义女,也都善待有加,亲自请了宫中老资历的教养嬷嬷,往盛城教导两个义女。 那宦人心念电转,转念想到安锦南先前对丰氏一族的态度,和今日小环斥责丰媛时的言语。 这么看来,想必是嘉毅侯为着避嫌的缘故? 功高盖主,本就如履薄冰。 他没献回虎符,却用这种谦卑的态度表明着自己的忠心?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毕竟有先帝的前车之鉴,嘉毅侯纵是立下不世之功,也只有夹着尾巴做人,以免帝王猜忌…… 宦人笑得越发真诚了些,对那几个小监道:“委屈丰姑娘暂去后头的小梅园坐坐。” 引着小环进了福寿堂,指着廊下道:“姑娘便在那边等着接夫人出来便是。” 小环谢过了宦人,规规矩矩地依照指使去那头立着。 夏日临近,天气一日比一日热。 京城的晴天,总有晒得人睁不开眼的艳阳。 小环候在外头片刻就觉得热的受不住,不知她那刚有孕不久的夫人可还耐得住这闷热。 丰钰孕后极是怕热。 她坐在椅上静静的等着,小厅是专门供太妃们见客用的,四周的窗都敞开着。 但宫中的建筑地基打得深,屋檐又阔,加之内里的陈设都是乌色的沉香木,这厅中倒不觉闷。 况这宫里不知萦绕多少含怨不肯离去的孤魂。 这是世间最繁华热闹也最冰冷可怖的所在。 丰钰默默握着手里的茶,听见身后轻轻的响动,她就站了起来。 门被从外推开的一瞬,她同时福下身去,行了外命妇的拜见礼,口称:“娘娘万福。” 她没有称她“太嫔娘娘”,“娘娘”便是旧年她对关贵人的称呼。 如今唤来,竟恍如隔世一般,从前种种,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变得那么渺远。 宫娥扶进来一个头发半白的贵妇人。 她头上插着一只水头极好却也极为简单的玉搔头,身上穿着青蓝色的丝绸宫装,袖口衣摆绣着不起眼却极繁复的深蓝缠枝纹。 从前保养得宜的一双手上没有涂蔻丹,也没有戴甲套,长指甲都剪短了,修得整整齐齐的。 手背上青筋明显地突出来,瘦得像枯枝一般。 丰钰心内猛地一颤,她抬起眼,眼圈已红了。 分别不足三年,她的娘娘,怎老成这般? 关太嫔挥了挥手,命身边的人都退了出去。 丰钰上前将她扶着,坐到榻上,然后丰钰起身,绕到她身前,嘴里唤着“娘娘”,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这回行的,是从前的礼。 关太嫔本不想受,她慌忙地伸出手想拦住丰钰,见丰钰容色坚持,她太懂她了,她知道拦不住的。 关太嫔只好坐了回去,含泪受了这礼。 丰钰仰起头,凑前到她身前,目中含泪,心疼地道:“娘娘,您清减了。” 关太嫔握住她的手:“芷兰……” 才只吐出两个字,就更咽得说不出话来。 丰钰吸了口气,勉强扯出一抹笑,一面抽出帕子替关太嫔擦眼泪,一面道:“是我不好,惹娘娘哭了。 我走之后,娘娘向来可好? 他们伺候得可还得当?” 这话换在别人面前,她绝不会问。 自她这番进宫,从前旧相识的宫人一个都未曾见到,许是旁人怕她尴尬刻意避忌了? 抑或是旁的? 她关心关太嫔,他们情分和别的主仆不一样。 多少次同历生死,多少次相互救赎。 若这宫中尚有一点真情,那就是关贵人待她的好。 关太嫔抿了抿她的头发,“谁能比我的芷兰更贴心? 走了,都走了。” 这话说得轻松,丰钰却从中听出了多少不舍。 她睁大了眼睛,看一看四周,确定屋内无人,才低声地道:“娘娘,是因为宸妃?” 关太嫔点了点头,握着她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宸妃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