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高数考试 (第2/2页)
不比高数复杂？ 11点半，大家纷纷睡觉。俊逸没有打算立刻入睡，在回想值念说的那句话“就当作我怕了吧”，他觉得自己在看电影之前并没有把其中的妙处分析清楚，并没有把自己的感觉完全描述出来。可是，反复尝试描述几遍，都没有得到新的进展。 如果他成功地把自己的感觉描述出来，大概会描述成如下内容： 就当作我怕了吧，意思是——我是很害怕。但我要说，你们可以当作我害怕了。这样表示，我没有害怕，是你们当作我害怕了。而且，你们无论是反驳还是拆穿，都会显得没有力度，更显得没有气度。 三 距离数学考试还有一天时间。晚上，汪成继续打算在宿舍里面复习一个小时的高数。在宿舍里面复习了15分钟以后，开始在宿舍里面踱步。 等汪成停下来以后，对俊逸说：“我觉得不用复习了，老师都说，主要都是考作业里面的题型，又不是很难。” 俊逸把书放下：“是这样吗？”本来左右缓慢摇晃的右腿停了下来。 汪成：“老师是这样说的，你没好好听课。” 俊逸：“我想起来了，不过还是要复习，我们要考个好成绩。” 丁玮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我们是要拿奖学金的，对吧。” 俊逸用着半认真的语气说：“丁玮说得没错，我们是要拿奖学金的，要继续全力复习。” 汪成：“没错，继续全力复习。不过，我觉得高数不算难。” 俊逸：“这不好说。” 汪成：“俊哥，你好歹是理科生，怕什么。” 俊逸笑笑，就过去了，希望想让这个话题快点结束。 也许老成很厉害，学高数并不觉得吃力。但老成怎么就不明白呢，如果要拿奖学金的话，那就不是要考80分的问题，而是要考90分的问题。你能轻松地考80分，班里的其他人也能轻松地考80分。如果不努力复习，怎么可能考得到90分，怎么拿奖学金？难道老成厉害地不需要努力复习，也能上90分，或者至少考个85分？
一会儿，汪成又说：“念仔，你是文科生，觉得高数难不难？” 值念：“我是理科的，你和丁玮才是文科的。” 汪成：“你是理科生？” 俊逸的思考被打断了，说：“念仔是理科生？” 汪成：“我怎么记得你是文科？” 丁玮：“他和俊逸都是理科的啊，开学的时候就说了。” 值念：“嗯，理综是我的强项。”汪成、俊逸都有点震惊，都把值念记成了文科，把丁玮记成了理科。 俊逸重新进入复习状态，同时左腿和右腿同时慢慢地摇晃，一张一拢，一张一拢。脑海里还想起了一首歌的旋律，是《演员》的旋律，实在太好听了。心想，在这里悦耳歌声的陪伴下复习，怎么可能没有高效率呢。 汪成则走在门的位置，倚在门框上，双脚交叉着，右手插在裤袋里，看着远远的轻雨楼，想知道班里女生们的位置，又想知道她们是否都在努力地复习着高数。他也有点期待，公布考试成绩的时候，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四 高数考试的考场定在主楼的小教室里面。考试之前，有些人已经认真地做好了排兵布阵，保证自己的左右前后能够给自己有力的帮助，计划早早地组团去霸好位置。 等到他们去到现场的时候，发现，大家零零散散地入座，打破了组团入座的计划，除非在前面座。于是，只好重新计划，把最得力助手的安排在自己旁边。 等到监考老师都到齐的时候，他们便傻眼了，是4个老师在监考。在平时的考试里只有两个监考老师，重要科目是3个，高数居然是4个。而其中一个监考老师是岑静。 考到一半的时候，岑静特意到下面走一圈，看看大家的作答情况。刚刚开始走的时候，还是怀着忐忑和期待，走完以后，只怀着失落和祈望。 渐汐提前半个小时交卷，走到讲台上一看，发现和自己料想的一样，自己是第一个交卷。岑静表情凝固，坐在讲台上，接过渐汐的卷子，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三秒，然后目送地他走掉。接着，她的目光在渐汐的试卷上停留了13秒。在渐汐走后，每一两分钟，就有人走出教室。 岑静看了一下有些人的卷子，终于忍不住了，不顾现在是考试时间，直接在讲台上说话。语重心长地强调学习的重要性，强调高数的重要性，强调不要出现任何作弊行为，老老实实地考出真实水平。 洲军和瀚予约好了一起交卷，看到他们交卷，值念也跟着交卷，然后出去。 瀚予：“完了！我是要挂科。” 洲军：“倍儿爽！就算没有80分，也会有90分。” 值念：“这么说，你们都很厉害。” 洲军：“你考得怎么样？” 值念：“感觉行又感觉不行。对了，刚才有个人很早就交卷。” 洲军：“呵呵，黄少。” 值念：“好厉害。” 瀚予：“我估计只是估计，他做不下去，才提前交卷。” 值念：“原来如此。” 洲军：“我发现班助发的那几份往年考卷还是很管用的。” 瀚予：“有两道大题直接照搬，就改一下数字。” 值念默默地听，时不时表示“没错”，脑里回忆起前段时间的思考。 “高数而已，简单啦”，这句话听起来很狂，但也很合理。对于会的人不难，对于难得人不会。如果渐汐是会的人，那么渐汐确实个很聪慧的人，来到城大是有点屈才。如果渐汐是不会的人，那么这句话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意味着，看着书上的解析时看懂了，安慰自己简单啦。合上书本要自己去推的时候，又不记得怎么去推。但在“简单啦”的安慰下，并没有继续花时间去学习去攻克。而从以前的迹象上看，所谓的“简单啦”，很可能是自我安慰，是为了掩盖自己似懂非懂的事实，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自信心，还有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