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徐常山 (第1/1页)
“师伯”武承良大叫一声,伸手捂着眼睛不敢看眼前的一幕。 游不归蹲下身子,拿掉武承良的手,“良儿,记住眼前的这些人本就该死,不需要心生怜悯之心。” “嗯”武承良浑身颤抖,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眼睛却死死看着鬼老三一伙人的尸体,语气坚定的回道。 那年轻人看着鬼老三一伙死的如此简单干脆,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一刻也不敢逗留,双手按住发颤的双腿,悄悄摸摸的来到马的身边,准备趁游不归还没注意到他赶紧上马开溜。 “你觉得我会让你就这样离开嘛?”游不归抬头看着正要上马的年轻人说道。 闻言,那年轻人如遭电击,整个身体立马僵住不动,心中暗道,“完了。” “用不着那么紧张,我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只要你能回答我三个问题,就让你毫发无损的离开。”游不归起身招手让年轻人过来。 这话不说还好,那年轻人一听三个问题,下一秒只觉得脑袋要炸开了。刚刚才见识过那鬼老三,开口既被灭口,连第一个问题都没过去,本来就发颤的双腿,这一刻直接失去了感觉,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游不归见状,轻轻摇了摇头,走到年轻人面前直接开口道,“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啊!”那年轻人以为自己太过害怕,产生了幻听听错了。 “你叫什么,”游不归双眼盯着年轻人,“我不会再问你第三遍。” “常……山,徐常山。”年轻人咽了咽唾沫回道。 “好,第二个问题,你杀过人嘛?”游不归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徐常山赶紧摆手回道,“平常最多就是偷取一些不义之财,绝不害人性命。” “很好,第三个问题,你觉得他们该死嘛?”游不归看着躺在地上的鬼老三问道。 “他们该死。”徐常山没有犹豫立刻回道。 接着又赶紧讲道,“如果他们有家人怎么办?” “家人?”游不归听后,一把抓起徐常山,语气严肃道,“你觉得他们这种人会在乎自己的家人嘛?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鲜血,那些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他们的家人又该怎么办?” 徐常山默不吭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见徐常山回答不上来,游不归没有接着问下去,松开抓着徐常山的手说道,“徐常山,跟你讲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人可以有善心,但前提是要先学会保护自己。” 游不归将刚才的包裹,一脚踢给徐常山,“好了,我也没有那么多耐心,跟你讲江湖险恶的道理,三个问题问完,你现在可以走了。” 听到游不归说自己可以走了,徐常山一股脑将刚才的问题全抛之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活着,这样的问题还是留着以后再去思考吧,毕竟,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做选择,死人只有留下一堆白骨的资格。 徐常山接过包裹,向游不归道了一声谢,上了马便扬长而去,一刻也不敢耽误,生怕游不归在反悔。徐常山一口气跑了两三里路程,眼神瞄到怀中的包裹,突然拽住缰绳停下,一咬牙调转马头,又再次回头向游不归的方向跑去。 游不归刚好将鬼老三一行人的尸体血迹处理完,现场除了留了一匹马,几乎没有一丝痕迹。 徐常山一路快马加鞭及时赶到,看到游不归还没走,立刻下马走到游不归面前。 游不归疑惑的看着徐常山问道,“何故去而又还?” 徐常山取下包裹,将里面的金银珠宝拿出一半,递给游不归解释道,“游大侠,我偷这些钱财本就打算交给一些需要的人,所以才又折返而归。” “你觉得我会需要这些东西嘛?”游不归不屑道。 “大侠你误会了,你当然不需要了,可他还是个孩子,你总不能让他穿着一身囚衣跟你一路吧?这样会多出很多麻烦的。”徐常山看着武承良说道。
徐常山怎么一讲,游不归看着武承良一身装扮,这才反应过来,许是这三个月藏在西山谷山顶,看了太多身穿囚衣的人已经有所习惯了,这一时半会竟没有觉得不妥。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刚才也算是我救了你一命,这钱我就收下啦,不过这份人情算我承了你徐常山的,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帮一个忙。”游不归接过钱,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了徐常山。 徐常山没有拒绝,立马接过令牌,毕竟能让游不归这样的人,欠自己一个人情,这是多少金钱都买不到的,试问谁又能拒绝呢? 徐常山接过令牌,拱手道,“游大侠,之前对你有所误解,是我徐常山眼窝子浅薄了,来日有缘,咱们江湖再见。” 徐常山讲完,再次快马加鞭离去,慢慢消失在风雪中。 望着徐常山离去的背影,游不归浅浅一笑道,“这人有点意思。” 随后抱起武承良,二人上了马,迎着风雪路陆续东行前往固城。 固城相距江城有五百多里,若是快马加鞭走官道一路畅通,最晚明日清晨便可到达,只是官道一路多有官兵布防,直接走官道麻烦太多。 可走山野小路,一路翻山越岭崎岖难行耽误时间不说,游不归还担心武承良小小身板难以承受。 游不归不觉有些犯了难,这以前都是他一个人无拘无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这样的小事难住,不免让他有些头疼。 眼瞅着前面马上就到分叉路口,游不归还在左右为难之中,不知道该选哪条路,无奈之下只得拽住缰绳停了下来,驻足观望良久眼神里还是尽显迷茫。 游不归自知也是杀伐果断之人,对于那些优柔寡断之人,游不归从始至终都不认同。 直到此刻游不归才终于感同身受,原来不是他游不归天生飘洒脱俗,一直以来都是自命清高而已。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