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_第八十九章【横刀破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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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横刀破死】 (第1/2页)

    电光不停在铅云中翻滚,雷声愈来愈急,愈来愈响。他是万人膜拜的月冕主教,他是生杀予夺的神教裁判人,所以他转念间天地变色,生命暗淡。

    他之所以能掌管神教裁判所,便是因为他是圣上教宗座下的第一人,日冕主教和星冕主教都没有他强,所以他握住了生杀予夺的大权。虽说这权利有着不可逾越的领域限制,但是此刻他决定在此间亦如在神国中一样行使他的权利,因为他足够强大!

    此刻,他笃定的相信没有人可以拦住如此愤怒的他。万玄辰不能,因为万玄辰在某些方面不如他强大;即便白帝李山依然在世亦不能,因为李山和他不分伯仲;退一步讲,纵使是那位惯穿着一身青色道袍的观主驾临也不行,他相信就算是观主要拦他,他也能在观主被毁灭之前就摧毁那抹黑色。

    那抹黑色是罪人,他司裁判,裁决有罪之人是他的分内之事,是他意志的体现,无人能阻!

    他睁开了因为愤怒和绝望而微瞌的双眼,他是裁决,所以他只要睁开眼睛,不论是否隔着浓厚的铅云,他都能看到罪人。

    那抹黑色此时依然持着弓站在明池湖畔,很淡然,也很骄傲。这让他更加愤怒,所以他唇齿微启,轻轻道了一个字。

    那是一声审判。

    “死。”

    明明很轻的一道声音,却响彻了金光山,乃至广袤的金光平原。

    大明宫中那汪水潭中的薄冰裂了,随着冰冷的潭水不住漂泊;皇宫中李锦巍的药碗中的已经凉了汤药轻轻荡起了几圈波纹;就连那从乔三手中的茶壶中流到茶碗里的热茶都不住稍稍歪了轨迹。

    李锦巍将涟漪和药汤一起喝了,然后下了龙榻走到窗边。他推开窗户,眼光穿过风雪落向了金光山。

    乔三没有理会洒出茶碗的热茶,将茶碗递给李山,示意他继续喝茶谈天,不必理会山头那边的风雪多么骤烈。

    …………

    …………

    “死。”

    幽冥听到了那个字,他知道这是月冕主教发出的声音。这是裁决的意志,亦是审判的命令,所以,这那个字开始在他的脑海里,胸腹里不住回荡,经久不散。

    “死,死,死……”

    每荡一次,他的脑海中胸腹里便剧痛一次。那痛楚如万箭穿心般尖锐,也如巨锤猛击般沉重!

    “噗!”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洁白的雪,染红了纯黑的衣,也染红了手中的神弓。

    瑾萱他扶住,心中无限的担忧和焦急尽数写在了脸上,以至于在寒天中出了汗。

    “死,死,死……”

    又是一阵回荡后,黑色貌似被击溃了,因为他不再傲然,不再屹立。黑色坍塌了,他轰然倒下,即便还有人在扶着他。

    他本应向前倾倒,但是他不想向前倒,因为那样他便会跪下。跪下是一种态度,是为屈服,也可以被理解为认错。

    可是,他从不屈服,也从不会认错。

    月冕主教于他来说实在太强,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有多重。如果此时此刻真的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那他就更加不能屈服认错。所以他用弓身住地,向后倒去。

    他口中不停地溢出鲜血,如河如江,源源不断。

    guntang的红色的血侵染着冰冷的白色的雪,渐渐汇成血泊。

    瑾萱置身在血泊中,白色的雪貂大衣被血染红,犹如一朵在白莲盛开在暮霞中的池塘。

    他望向瑾萱,眼神有些涣散,也有些迷离。她就在他的眼前,近在咫尺,但隔着风雪,却又好似远在天涯。

    他轻轻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因为他的口中满是血沫子。

    瑾萱用洁白的衣袖逝去他唇边的血沫,哭了起来。哭泣的声音很轻,述说着情愫,也劝说着他。

    他极其艰难地抬起手,艰难地拂过她的面颊,帮她逝去了泪水。

    他感觉她的脸颊有些凉,想着她应该是有些冻着了。她则感觉他的手很冷,想着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千梦许和李凝儿早已扑到他身边,千梦许看着他,不停地喊着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李凝儿面若凝霜,大衣袖子中的手不停颤抖着。她可能不如千梦许和瑾萱那般爱他,但是“不如那般”的爱也依然是爱。

    他抬眼看向千梦许,然后笑了。那笑容发自内心,很是开心,却也饱含歉意。他知道千梦许对他的情愫,但是他始终都当她是个长不大的meimei。

    随后他看向了李凝儿,依然是笑,但含义已经不同。他的眼神中多了些别样的光彩,好似在说:我真的看不透你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种询问的眼光转瞬即逝,尽数变为了歉意。

    李凝儿瞪他一眼,是为不接受他的道歉,然后看向了老大,眼中写满期盼和命令。她期盼老大出手救下幽冥,也命令老大出手救下幽冥,就如往常一样。

    老大闭上了眼睛,不再看李凝儿,也不再看血泊中的幽冥。他想出手,也必须出手,但是他该如何出手?真的是无从下手!

    只一声轻语,那声轻语只有一个字,就能让幽冥死,他如何救得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月冕主教是如何重创幽冥的。

    所以他只能闭上眼睛不看。

    不看那焦急的眼神,不看那惨烈的血泊,不看不是不管,而是他需要静一静。他相信只要他静静的去感受,就一定能找到月冕主教,找到那无形物色无质的死字!

    但是他不是禅心坚定的老僧,没办法瞬间便进入那四大皆空的安静,所以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如豆子。

    “天驷,胃宿!”

    玄潜的声音不知从哪里飘入了老大的耳朵。

    天驷和胃宿是两个星宿,分别位于东西两方,其间可以连成一条直线,如果这条直线是实质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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