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沙弥扬人 (第2/2页)
毫不留情的指摘:“如果可能,瑟吉欧大概连奥斯法的殿堂都会想要光顾吧?” “不,那是绝对不想去的地方。”库一本正经的反驳。 “……萨贝尔,在古语中有预见之人的意思。”亚卡拉慢悠悠的开口:“传说生命女神创造这个民族时,时间与命运之神亚当弥多克误将手杖掉进了第一个萨贝尔人的手中,于是他就成为了亚当弥多克的神侍。”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停住了话题。 “后来呢?”佣兵们听得入迷,游荡者催促道。 “让牧师小姐说说看吧,”亚卡拉似笑非笑地看着神色阴沉的安娜,“教廷,应该更清楚吧?” 库反应极快地摇头,“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他小心的看了牧师一眼,女牧师仍然阴着一张脸,游荡者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父神保佑,这可不是他的错。 “接下来怎么打算的呢?”塔克及时插进来,他笑眯眯的看着扭头看他的佣兵们,“你们不是要去铁堡么?什么时候出发呢?” “明天。”阿里沉声说道,“我们在这里停留了太长的时间。” 塔克摸着胡渣拉碴的下巴,“或者你愿意听听我的意见?”他建议道,“要我说,你们今天晚上就出发吧。” “我已经,闻到以前同类的气味了。” 阿里眯了眯眼睛。然后他断然下了决定:“立刻收拾行李,入夜之后出发。” 从峡谷底部抬头向上看,天空变成一条漆黑并不宽敞,向远方无尽延伸的道路,上面点缀着一些白色的鹅卵石,那是闪烁光芒的星子。夏仲收回目光,他有些怔忪,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断重组或打散某些画面或者片段。撒马尔徽章的佩戴者失神般凝视着在眼前摊开的手:苍白,修长,并不如大多数法师那样瘦弱干枯,他的手指有着少年的活力,拥有饱含弹性和光泽的肌rou和皮肤。
看上去并不属于一个年届三十的男人。 这里并不是适合思考的地方。但夏仲依然忍不住思索起那个沙弥扬女子。她管他叫“星见”,态度恭谨而尊敬。他知道星见的意思,据说是萨贝尔一族中最崇高的称呼,但这无疑太可笑了。夏仲的嘴角弯了弯,一个来自异界的星见。但下一刻他的心仿佛掉进了不见底的深渊,有多久没有想起那里了呢? 按照这个世界的历法,他已经度过十年的岁月,在最初的一两年里,他几乎每天都会回忆,无论是略带污浊的城市的空气,还是宿舍里那台用了四年的电脑,都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但接下来,他越来越少的想起,到了最后,他甚至想不起那所大学的名字,父母的容貌也已模糊不清。 终有一天,一切都将忘却。 佣兵们按照惯例将队伍中三个施法者包围在队伍的中央。牧师一如往常尽可能远离两个法师学徒,学徒长和他的同伴走在一起,默默无语。亚卡拉将双手拢在宽大的法师袍袖中,兜帽将他的表情藏在黑暗中。 黑夜无边,长路漫漫。 寂然的气氛弥漫在一行人中。似乎每个人都提不起精神说上两句。包括瑟吉欧人。游荡者只是将自己很小心的隐藏在高大的荷尔战士尤里克的影子里。希拉半张着弓,三棱羽箭已经搭在弦上,他看上去漫不经心,但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巡游者锐利的眼睛。 阿里跟在希拉身后,战士表情严肃。他的手自然的放在刀柄上,随时都能以最舒适的角度拔出来。角马的马蹄叩在青石板的道路上,蹄声清脆。荷尔人夹夹马腹,这通灵性的牲畜快走了两步——现在,他和希拉并排走在了一起。 牧师单独走在队伍里。她的前面是荷尔人阿里和巡游者希拉,后面是两个法师学徒,巡游者与另一个战士走在最后。每个人身边都有同伴,除了她。安娜脸色阴晴不定,一个爱德丽菲斯的信众很少有这样的表情,他们在大多数时间里总平静而安然,和煦而温柔的微笑更适合他们。 安娜能感觉得到这种变化。同伴莫名的疏远和怀疑——她认为。似乎一夜之间每个人都记起女孩受领诺姆得雅山的荣光,忘记了在更多的时间里他们曾经一起冒险,战斗,负伤。 “没人记得这个。”安娜喃喃自语。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希拉微微侧头,好让荷尔人黝黑的面孔进入视野,“塔克没说什么么?” “不。”阿里沉着脸,简短的说道:“他说了很多。”荷尔人在心里接下去:“但每一句都模棱两可有两种以上的解释。” 希拉从阿里的脸上得到也许并不怎么样的答案。他耸耸肩。这个年轻的巡游者并不如他的同伴一般重视那个西格玛人的意见。他虽然出生在南大陆,但生命中更多的时间是在西萨迪斯的荒原中度过的。有关于西格玛人的狡诈和残酷的故事早已耳熟能详,也许他们并不是这样,但,“谁知道呢。” “嘿,那里站着的,”希拉忽然举起手中的精灵双曲反弯复合弓,语气警惕:“请出来吧,如果不是敌人。” “巡游者,”年轻女子清脆柔和的嗓音恰到好处的响起,“你的敌人不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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