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陛下很高兴 (第1/1页)
忙着忙着眨眼到了冬祭那天。 约莫半夜三更的时候,云喜就被叫了起来,打点着隆重的妆容,准备祭礼。 拂谣已经上了祭台。 如花站在一边看着云喜梳妆,一边絮絮叨叨着祭奠的诸多事宜。 可云喜看起来,总有那么点漫不经心的……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道:“那两只小狐狸好像有点不对劲,最近你们看紧些,别小小年纪就……那什么了。” 如花:“……” 她有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大典之前,殿下说狐狸的事情? 但她还是道:“是,殿下。” 花了整个时辰,云喜终于梳妆完成了。 镜子里的少女,还是一副没张开的样子,玄色的王袍,未免隆重了些,穿在她身上,不显得成熟,反而更透着少女的青涩。 月和就站在她身后,静静地,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依然穿着寝衣。显然这是男人占便宜的地方,就算是祭典这种大日子,不用一层一层地梳妆,他就可以多赖一会儿床。 不过…… 云喜小声提醒他,道:“陛下,您该更衣了。” 然后,他的手落在了云喜的肩上。 隔着衣服,但是,烫。 他有些漫不经心似的,道:“养着胎,倒比从前麻烦了些。” ……靠。 云喜瞬间满脸通红。 她的面上的胭脂此刻都像是融化了那般,显得艳色惊人。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是什么意思,云喜再明白不过了。 老不修的…… 许是很喜欢云喜难得的盛装打扮,他的手在云喜肩上,用力按了一下,才离开。 云喜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服侍他更衣。 也不知道什么臭毛病,非要等着她动手。 …… 冬日的祭礼,祭的是女娲上神,选的地方,自然是京都中的女娲庙。 天并没有亮,群臣却已经都已经按品级穿着妥当,立于祭坛之下等候。 突然,井相伸手摸了摸脸,皱眉道:“怎么又下雪了?” 可不是嘛,他话音刚落,那天上就飘落了一片一片晶莹的六瓣雪花,而且越来越凶,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头上就开始变白了。 祭台上,正在忙碌的拂谣顿时大惊失色,道:“是谁在cao控风雪?!” 这里又不是凡间,节气都由太祭署掌控的。虽然失了白奴以后,太祭署的祭司们很有些力不从心,可请金乌和降雪,这么大的差别,他们怎么可能会弄错啊! 今日是冬祭,陛下特地交代过,说是女王殿下格外怕冷,所以要请金乌的啊! 顿时拂谣的手都有点抖了,她几乎是疯了那般从祭台上冲了下来,直冲向站在群臣最前面的那两个人。 井相和雪无痕。 “大大大人!” 井相:“……” 雪无痕倒是淡定些,皱皱眉,道:“莫惊,不会有事。” 拂谣都快急哭了,道:“突,突然下雪了啊!” 然而雪无痕无动于衷,只是道:“一切照旧。” 拂谣愣了愣。 猛地想起,最近井相和雪大人总是在朝会后频繁跟随陛下进入云和殿。而且今年用兵确实比往年多一些…… 到底是跟随过白奴的,她依稀猜到些什么。 抬头看看晨曦之中,雪大宰刚毅的侧脸,莫名就有了底气。 她道:“是。” …… 君王圣驾降临。 九条烛龙像是九道美丽的极光划过天际,恢弘华美,令人惊叹。 车内,云喜掀开帘子,低声道:“怎么下雪了?” 陛下淡淡瞥了一眼窗外,道:“雪妖等着作乱。” 云喜:“……” 那一瞬间她就炸了,道:“今日,不,不是冬祭吗?” 陛下偏过头想了想,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 云喜:“……” 她到底应该怎么形容那个笑容呢?好像陛下的芯子突然就换了个人,邪魅狷狂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陛下是战神,原就是好战的,骨子里总有些化不开的好斗因子。 那种笑容是……捕猎即将成功之时的,嗜血,兴奋,和期待。 云喜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陛下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耳珠子。 云喜仰起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这这,刚才他那是什么鬼动作!
这么严肃的祭奠要开始了,是做这种小动作的时候吗! 但是很快,陛下又立刻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他道:“耳珠子……不带妆。” 云喜:“?” 然后,他就低下头,一口咬住了她可怜的小耳朵。 “嗷嗷!!!” …… 最终云喜反应过来了。 先前陛下说过京城的风雪不寻常,是有雪妖作乱。可是后来,这件事就没下文了。 风雪停了,也没听说陛下派人诛妖。 那怎么可能!陛下嫉妖如仇,雪妖既然敢在京城作乱,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又走了? 还有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又或者该说是从几天前开始,他诡异的兴奋。 陛下的兴奋,一般人那是看不出来的。 他还是那副神情,不过平时冷冷淡淡的眸子看着她的时候却好像会发光。 然后就是,他特别喜欢没事动手动脚地作弄她…… 昨天晚上就是隔靴搔痒似的折腾了半个晚上,撩拨得她整个人都荡漾了,他却自己翻身睡了。 逼近祭台的时候竟然差点把她的耳朵咬下来! 云喜心想那得是多大衣头猎物,才能让陛下兴奋成这样? …… 祭台。 明秀的乐官奏响了第一声编钟。 在大雪之中,恢弘的乐曲奏响,带着王庭一向的肃穆,威严,又有一种祭歌的哀婉。 陛下一身玄色帝袍,头束冠冕,已半点不见刚才在车上的顽劣和轻佻。他伸手,把身量娇小的女王殿下,从后面慢慢带到身边。 “祭奠你的外祖母……你和孤站在一起。” 对了,女娲上神,是凤栖的母亲,是云喜的外祖母。 云喜深吸了一口气,跟着陛下,慢慢走上了那仿佛是烈火铺就的长廊。 一时之间,风雪之声,似乎更急了,刮得人的脸都疼了。 可这隆重的祭奠还在继续,似乎并没有人在意那猖狂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