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hey,Jude (第2/2页)
梁斯彭觉得这环境和他低落的心情不符,但没办法,只得进去。 没想到店里的景象和外面大为不同:柔和的光线,简约的卡座,安静的客人和舒缓的爵士乐曲。梁斯彭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拉着门里外又看了一遍。这太奇怪了! “这里!”尚夏夏招着手。梁斯彭过去坐下。第一句话就是:“这到底是一什么地方?” “呵呵,这地方挺神奇吧。” “有点。” “梁大爷好点了吗?” “好点了。” “你一个出来,谁照顾梁大爷?” “他们来了。行了,不说这个了。” 夏夏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谁,便不再问。 “对了,喝点什么?”夏夏问。 “你对这儿熟你点吧,我已经被这诡异的店吓到了。” 夏夏笑着,叫过老板来。 “尚夏夏,有日子没来了啊。今天怎么没带你女朋友?哦,换男朋友了!” “嘿,你个胖子,别胡说啊。这是我朋友。这是这儿的老板,杰克胖子。” “你好。别听她瞎说,我叫杰克庞斯,Jackie·pons,你叫我Jake就行。” “我叫梁斯彭。听您这店名儿,喜欢甲壳虫?”梁斯彭对这个绑着长发,又满脸横rou说不清是文艺范还是黑社会的老板很是感兴趣。 “哎呀,现在像你这么大的年轻人,知道甲壳虫的可不多了。你也爱好音乐?” “听过一些。” “斯彭他是酒吧歌手。”夏夏兴奋的说着,都没发现自己略去了他的姓。真是的!明明讨厌黄权直接叫自己名字,现在自己叫“斯彭”却叫的那么亲昵! “哦,那就是同道中人了。喝点什么?今天我买单!” “谢谢。”梁斯彭也不客套,因为他确实没多少钱!虽然是富二代,可全凭自己唱歌养活自己,可不得学会“蹭吃蹭喝”嘛! “这胖子不赖吧!”夏夏说。 “我可没说你的我也买单啊。”老板开玩笑道。 “嘿,你对老主顾就这么不地道啊!我在你这儿都消费多少了。” 老板笑着对斯彭说:“这爷们儿五十块的麻辣烫才喝我三瓶啤酒。” “说谁爷们儿呐!”夏夏很爷们儿地拍桌子。 “这么说外面的麻辣烫不是你的?” “啊,我只买酒。行了,你们先坐,我去照顾其他客人。”老板笑着走开了。
两人间的气氛有点凉。夏夏想延续刚才的气氛,说:“别听他胡说啊。” “没事,我不歧视同性恋的。”梁斯彭完全放下了医院里的心情。 “嗨!”夏夏作生气状。 两人一起哭过,一起开过玩笑,一起喝过酒,关系就从“认识”到了“好友”。尚夏夏和梁斯彭已经都做到了。 “唉,以你专业的“耳光”,听听台上那个女孩唱的怎样?” 酒吧驻唱的歌手开唱了,一个画着浓厚烟熏妆的女孩,手臂上纹着骷髅,留着紫色的阴阳头,朋克范十足。抱着一把吉他在台上唱着,眼神蔑视一切。 两人慢慢听完,梁斯彭说:“以我专业的“耳光”来说,唱的是真好。不是很好是真好。有力量有感情,这《加州旅馆》简直就是为她的嗓音作的。不过我和她的类型不同。” “哦?你是什么类型?” 梁斯彭刚要说,酒吧那头闹起来了。 原来一个喝醉的顾客搂着女歌手叫她喝一杯,其言之色,可想而知。女歌手一下就把酒泼客人脸上了。双方闹了起来。 老板好说歹说,让歌手先走了,终于把客人摆平了。又过来问梁斯彭:“你是歌手,能不能救个场?放心,报酬按你说的算。” 梁斯彭答应帮忙,但报酬说什么也不要。上台拿起吉他唱了起来。《1973》,《yesterday》一首接着一首,台下叫好声不断。 尚夏夏听得陶醉了,果然不是一个风格。温暖的像阳光照在脸上。夏夏想,也许正是因为生活中阴暗太多,他才把所有的光明都放到歌声里了吧。 梁斯彭唱的很尽兴。时不时看着夏夏,这几天的不开心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你朋友真厉害啊。”老板走到夏夏旁边。 “真好听。” “可惜人家有场子了,我不能挖人墙脚啊。” 医院里,梁大爷和儿子正在说话。 “万邦啊,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就一个愿望。我希望你和斯彭能和好,不愿意看着你们父子俩这样。” “爸,你会好起来的。”梁万邦没说斯彭的事,他知道错在自己。 “唉,也是你以前没好好待斯彭。他妈走的早,这孩子一直就不开心。” “当年是我不对,他妈出了车祸,我却把气撒在斯彭身上。”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现在说出来,只会让斯彭更难受。”梁大爷闭上眼睛,既有身体难受的缘故,也是在想那过去的事。 梁斯彭十五岁那年,亲耳听到了他最不该听到的话。 那天他去他爸公司找他爸,公司的人都认识所以就让他自己进去了。在半掩着的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外,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反正我不管,你到底什么时候和你老婆离婚!” “斯彭还小,我不能……” “你就不在乎我吗?我大好的青春跟了你这样的大叔。你就不怕我把咱俩的事说出去?”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还不和你老婆离婚,信不信我把她……” 这时,门开了,门里门外六目相对,办公室里静得出去。梁斯彭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爸,一个是他爸的秘书,他一直叫美姐的女人。 虽然外面早有流言蜚语,但梁斯彭从来都不信,他妈也告诉他那都不是真的。可现在呢?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啊! 梁斯彭转身就跑,梁万邦追了出去:“斯彭!” 梁斯彭两天两夜没回家。 而当爷爷找到他时,却告诉他他妈出车祸了。奔溃的梁斯彭不敢相信这一切,心里突然想起赵美良说过的那句“我就把她……” 那后来梁斯彭大病一场,休学一年。 “今天谢谢你,夏夏——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梁斯彭和尚夏夏走在无人的路灯下。从酒吧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 “可以。谢我什么?” 梁斯彭没回答,张开胳膊舒服的长出一口气,说:“《heyJude》是保罗写给列侬儿子的,鼓励他不要被大人的事困扰。”梁斯彭把手搭在夏夏肩上,说:“真的很谢谢你,那么费心的帮我。” “啊?是吗,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尚夏夏完全不知道他口中的保罗,列侬是谁;关于“heyJude”,她一直以为是酒吧老板瞎起的。 两人不说话,气氛暧昧的尴尬起来。 梁斯彭突然抓住了夏夏的手说:“夏夏,我……” “啊,我到了。”夏夏抽出手跑开。 梁斯彭懊恼自己的胡思乱想,一定把人家吓到了。 夏夏跑回家里靠着门,心跳不止。 久久不能入睡。她又想起了高鹏,想起了那令她心碎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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