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收租生波 (第2/2页)

的极度焦虑中，三天时间就这么过了。办法是一点儿也没有想出来，向赖十一屈服也不可能。

    这一日，陈继业带着一个叫邓虎的家丁挨家佃户收租，今年的收成不错，佃户们交了租后，还剩下不少粮食，个个都兴高彩烈。收到了一个叫邹二黑的佃户家时，天色已晚，邹二黑一定要留东家吃饭，陈继业素日与佃户们关系也不错，如今见邹二黑诚意请吃饭，也就答应了。邹二黑婆娘叫了一个邻居女人过来帮忙，不一会儿，一顿晚餐就做好了。

    饭菜自然谈不上精致，不过其中的诚意与热情却是满满的，邹二黑一家是白族人，所吃的饭菜也都是白族人日常的做法。一大锅砂锅鱼，里面的嫩鸡块是新杀的鸡所斩，冬菇是邹二黑的娃儿们上山采摘的，豆腐是自家磨出来的；煎得黄橙橙的乳扇，色泽诱人；切成片的吹肝，拌上了香油、醋、辣椒、葱、香菜，色、香、味俱全；炒了新鲜菜蔬芥兰与南瓜苗，都是翠色欲滴的；另加了一盘制作工艺麻烦、平时自家人舍不得吃的熏鸡，卖相比不上陈继业家平日里吃的，不过闻起来味道也是好的；小吃是二黑婆娘平日做的雕梅，金灿灿的，清香四溢，这道小吃是农人们素日也难得一吃的，由此可见邹二黑一家对陈继业的敬意。酒也是自家酿的鸡胆酒，装在一个陶瓶里，清香四溢。

    三个男人坐定，二黑女人在旁边侍候着，三个娃儿们在外面的庭院里的小石凳上摆了饭菜自己吃。三杯酒下肚，大家的话就多了起来。

    陈继业抿了一口米酒，笑道：“二黑，你小子有福啊。娶个婆娘这么有能耐，一口气生了仨小子，一个比一个壮实，做的饭菜又可口，这家里收拾得也井井有条，你说说，这方圆几十里，还有女人比你这婆娘更好的么？”

    二黑婆娘道：“老爷你过奖了，都是您帮衬着，要不我们一家子哪有饭吃啊？想当年我们一家讨饭流落到这里时，真是无立锥之地呀。”

    二黑也说道：“是呀是呀，我们这帮佃户只有租种老爷您家的田地，才会有这样的生活。你看邻村的何老财，收成差的时候，他还是颗粒不少地照收租子，害得那些佃户经常性地吃不上饭呀；收成要是好些，他立刻就加倍收。不管怎样，他的佃户们都是填不饱肚皮啊。哪里像您，宅心仁厚，看我们收成差你就少收些，有时候甚至不收；我们收成好了，你也没有多收一粒。”

    邓虎也道：“那是的，我们老爷是最仁慈了，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从来不肯打一下的，骂都不曾听到他骂过几句，我们跟着您老人家，都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呢。老爷，来，我敬您一杯，愿您福如南山，日进斗金。”说罢一饮而尽。

    陈继业也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笑道：“什么佃户不佃户的？咱们如今就是一家人，没有你们，我陈继业也没有现在的家业。人活在这世上都不容易，彼此体谅着帮衬着，也就过了。今后还需要兄弟们继续帮衬啊！来，我敬兄弟们一杯。”

    三个男人越喝越多，主仆之分也忘了，各种色段子也出来了，陈继业这方面比较见多识广，“上次去省城，跟兄弟去逛了窑子，我的娘，那一排窑姐站在眼前，任你选，瘦的、胖的、黑的、白的，环肥燕瘦，各色女人，各有千秋呀，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啊。城里女人，皮肤好啊，不像咱乡下婆娘，一个个黑乎乎的。”

    “所以说当个有钱人好哇，你看我们，连省城都没去过，如何见得了窑姐呢？啧啧！”邓虎说道。

    “是呀是呀，不过老爷跟我们讲，我们也是长了见识了。”二**。

    陈继业看了看，发现二黑婆娘不在旁边，便压低说道：“听说，大腿上长了痣的女人有福气，旺夫呀。”

    二黑与邓虎互看了一眼，还没答话。这时一个声音从院外传来：“是呀，我也听说了。”

    三人同时抬起头，发现来的正是只穿了一条短裤的赖十一，天气已经冷起来了，他似乎丝毫也没觉察到。

    “咦，赖十一，你怎么也来了？”陈继业奇怪道。

    “老爷，我来看看您呀，很久没见您老了，想您了。”赖十一带着皮笑rou不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