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跳上树撒尿的孩子 (第2/2页)
春夏,必是将大路遮下一片大阴凉。 那孩子没事时,便要常爬到树上去玩耍,从树上扔些松针松果什么的,捉弄路上的行人,行人看他年纪小,长得灵动,也多不计较,时间长了,小孩子玩的惯了,家里人也就懒得理,懒得管。 渐渐的这孩子又大了两岁,随着心智的开化,这时已经不满足于只扔些没轻没重的东西捉弄人了。 一日正是午后,正是酷暑,虽说太阳落去,天气却是燥热不饶人,远远地,一个行人顺着大路走过来,面孔样子生疏,像是一个远道而来的赶路人。 这个路人走到这颗大松树下,逃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此时是又饥又渴,累得慌,一看此处正是一户人家,而这颗大松树偏偏长到了大路上,正是一处好阴凉。 那人心想索性便歇一会再走吧,此时说不定这户人家回来了,还能顺便讨一杯清茶解解渴。恰在此时,那玩耍的小孩正在树上,看来人正好停在了松树下,一想正是一个捉弄他一番的好时机。当下也不出声,因为赤脚的原因,在树上动作更是轻到了极致。 再说这个路人在树下歇阴,突然天降大雨,雨滴滴落到他的头上,然后顺着脖子流到了背心,他顿时只觉得心里郁闷,骂了老天爷一句,怎么好端端的天气就突然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雨呢!该死的老天爷。 这时他抬头望去,四下里正是霞光满照,万里无云的天气,他顿时转身,这才发现,哪里是什么老天爷在下雨,原来是树上的一个顽童正在朝自己撒尿。 那孩子看他一脸怒气囧样,反而哈哈大笑道:“天气热,给你下场雨,降降火,降降温,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那人看孩子笑得天真无邪,压下心中怒火,一脸和蔼的笑道:“是该好好感谢你才对,真是下的一场好雨啊!” 那孩子听这人赞美,以为自己这件事情做的极对,当下又对着那人撒起尿来,那人非但不躲不避不闪,反而冲着孩子大笑道:“好雨,好雨,正是凉快的很啊。” 那孩子以为这人喜欢,便一口气将尿对着他撒完,就像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似的,那人笑笑便不再做声了,伸手抹了抹头上的尿水,背对夕阳,起身走远了。 没过多久,这人又再次回了来,依然在大松树底下歇阴,故意等着那孩子,那孩子果然又到树上玩耍,见了来人,更是高兴,当下二话不说,撸下裤子,对着这人又是笑哈哈,开始撒起尿来,这人又淋了一场尿,意兴阑珊,再次背对夕阳霞光,仿佛得了上天恩惠眷顾一般,大踏步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不过从此之后,这人便再也没有从这颗大松树路过,也在没有来过松下下歇阴。 又过了没多久,这户人家吃过午饭,便上坡做农活去了,等到夜晚回家,却怎地找不见自家的孩子来,夜深归来,准备躺一会,第二天天亮了再找。 到了第二天早上,清晨的阳光灿烂夺目,就从那棵大松树上倾泻下来,洒在了这户人家乌黑的房瓦上。 才六十好几的老爷子老奶奶最早起床,到门前倒洗脸水时,看见大松树上正挂着一件血淋淋的东西,这东西像是一头畜生,被剥了皮,露出鲜红的血rou,一只腿上拴着一根草绳子,草绳的另一头系在大松树的枝桠上,这一团血rou便是倒挂在这棵松树上的,看血rou纹理,剥皮的人手法干净利落,连头皮也一起剥落的,此时完全分辨不出这倒挂在松枝上的这团血rou是什么东西,那张剥落的皮子还连在头骨之上,此时耷拉着,垂掉下来,迎着晨光雾霭,鲜血从血rou之躯上流下去,再顺着皮子,一点点,滴答滴答的落到地上,画出的轨迹闪着光。 两老瞅着这团血rou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心里害怕没底之下,便叫起了儿子和儿媳,儿子和媳妇起来后,也是一惊,但不敢确定是什么。于是找来一根长竹竿,远远拨弄着连在血rou之上的皮子,等到把皮子拨弄到正面的时候,这才看清,这皮子的长相样子,不是自家昨天不见的孩子,又是谁? 一家人顿时大哭一声:“是谁这么狠心,杀了我儿,我孙啊!” 一场哭毕,一家四口人都是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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