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南宫府邸 ̄之一 (第3/3页)
见了流风的动作,暗忖道:「一刀一卒。」
流风出刀、落下,势是快、度是准,这一拔刀,在刚刚赶到的叶敛眼中,俨 然有大家风范! 那中年人只是漫不在乎的轻举左手,锵啷一响,竟轻而易举的以铗中的钢条 ,将流风的刀刃隔在自己顶上数寸处。 流风落刀不可谓不狠,相对来看,中年人却似乎毫未使力! 流风回刀,再横劈! 中年人移动大铗,又一次使刀刃只能砍中钢条! 若以常理来看,在大铗上再怎么出力,夹著一根钢条去挡对方使劲砍落的一 刀,无论如何会使得钢条的角度被砍斜一点,但在中年人手中的大铗与钢条,硬 生生接了两刀,却无丝毫滑动的迹象! 长年来无日无夜挥锤铸剑练出的臂力、握力,已经超出常理了! 流风毫不气馁,挥刀猛攻。 中年人只是轻描淡写的移动大铗,便将流风的攻势完全挡下。 而且,他还是坐在凳上,毫无移动! 这中年人於十三年前入南宫府後,便只致力於铸剑,并未再修习什么武术; 十三年前入府之时,他的武艺也未必胜过如今的流风。 武圣殿,是当年南宫寒收藏武器的地方。殿中有一隔室,则有数之不尽的武 学宝典。 甚至,连当时最神秘的云梦剑派的三大绝学:归云晓梦剑法、凌云步、游梦 功的修习方法,也有书册记载。 这中年人并不好斗,他没有在那隔室中学得什么惊天动地的武艺。但凭他只 能称作中上的资质,就算只是无巧不巧碰巧见到哪一本里的几招,见得多了、看 得多了,不知不觉也学了一点。 即使他的十分心力中,有九分放在铸剑,唯一分无意中学了些杂皮武术,却 也够他今日能将流风戏若稚儿! 「斜刀触、齐落踵、回峰势、划中宫!」雪忽然喝道。 即使她不赞成流风的行动,但既然已经作了,就要打赢! 雪如果直接出手,只怕最多等於两个流风的程度;两个流风,还是动不了 这中年人。 但以她绝强的眼力出声提示,那是比直接出手能给予流风更多的帮助! 一刀落下,中年人再次夹钢隔之,却隔了个空! 虚招! 这一刀势转极快,还没与钢条有所接触,便下落直砍向中年人的小腿。 中年人反应也不差,见流风刀势向下,也将大铗下落。 但又是虚招!流风硬生生止下这一刀,反手上扬,转眼间刀锋已逼到中年人 鼻梁前了! 中年人冷哼一声,站起身使得流风要攻击的位置上升,必须多花『一点点』 时间进行进攻,大铗跟著提起,同时松手使钢条落地,旋即又使力一夹,却已後 发先至,夹住了流风的刀尖! 那『一点点』时间,便已是他的大铗能追上流风刀刃的关键。 他这一夹是何等力道,流风即使想再变招,却是连刀也抽不出来。 叶敛在旁看流风拔刀拔到脸红气粗,那中年人却是一动不动,心里不禁暗赞 :「厉害!他只是用了力气,还没使上什么技巧,便能将神宫寺、堀二人的合攻 化消去,实在是厉害!那南宫寒却又到达什么境界了?若然南宫寒在世,只怕他 才是天下第一人!看来道上传言,南宫寒是唯一有可能一对一与南诏王稀罗△交 手的人,实是不虚!」 中年人看流风使劲了吃奶的力气抽刀,而不肯空手再攻,心里也暗道:「兵 刃不过是种工具,为什么就这么不肯放弃?没有兵刃,便什么都不能作了吗?」 他深深一叹,也放开了左手。 这一放,流风要抵抗的力气顿消,一股後势直接返回到自己身上,一连踉跄 後退了十馀步,脚跟踢中了武圣殿的梯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但流风还不放弃,持刀起身後,又向中年人冲去! 「……你就真的想客死异乡吗!」中年人见流风如此不知好歹,怒气陡生, 向左一侧,轻易避过流风的直刺,右手铁锤毫不留情的敲向流风的印堂! 这一锤下去,必是头骨尽碎,回天乏术! 「啊呀!」雪真的吓著了,她真的没有料到流风怎会如此激动。 倭族的比武,一向点到为止,由礼而始、由礼而终,流风在国内固是一把好 手,但人上有人,即使被打败,也会乖乖认输,怎知今次却似不死不休? 中年人一落锤,雪只怕得抬尸回国! 听到雪的惊叫,中年人心头一动,右手姆指略略放松,使得铁锤後仰,竟 没敲在流风的额上。 但拳头又很快握紧铁锤,回势、上击! 一拳直打在流风的下巴上。 这一拳竟将流风打得整个人飞起丈许、整个人也後飞,背门重重撞在武圣殿 的大门上。 雪知道对方即使锤下去,也只是杀了一个外族,对这中年人而言根本微不 足道,今番实是手下留情。虽然中年人没见到,仍向他深深一礼,才急忙去看视 流风。 叶敛则是连连摇头,一叹。 不要说南宫寒了,只消是屈兵专、景兵庆、甚或是元仁右有胜过这中年人的 实力…… 想让他们信服、进而统一南武林盟,那是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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