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情书_23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23 (第2/5页)

她前,乔司月先挪开腿,走到苏悦柠身边停下。

    “有看中的吗?我送你呀。”苏悦柠说,可不到片刻,她又干巴巴地改口,“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先借你钱。”

    乔司月摇头,“我就随便看看,有需要的话,我会问你借的。”

    快分别时,苏悦柠拉住乔司月的手,终于没忍住问了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是不是上次在我家?”

    她声线压得很低,更像在自言自语,但乔司月听清了。

    说不上缘由,但凡牵涉到和他有关的话题,乔司月神经的敏感度总能在一瞬间飙升到顶峰。

    黄昏从地平线上升起,橙红的光束以雷霆之势蔓延开,仅隔两条绿化带的马路上,车马不停,鸣笛和哨声交织在一起,一时间兵荒马乱。

    乔司月的声音夹在中间,几不可察,“在搬来明港前,我就见过他了。”

    乔司月是在两年前爷爷的葬礼上见到他的。

    爷爷一直一个人生活在明港,直到三年前才被乔崇文接到南城。

    那天乔司月放学回家,乔崇文把她喊到小房间,指着报告单,声音又沉又哑,“看清楚上面写的字了吗?你爷爷他得了癌症,喉癌,二期。”

    空气静了一霎。

    乔司月觉得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在转瞬即逝的空白后,她轻声问:“要化疗吗?”

    乔崇文没说话,只是摇头。

    年岁已高,每次化疗都是一种折磨,再加上病人自己不愿意,深思熟虑后,乔家三兄弟决定尊重老父亲的意愿。

    房间里没有开灯,晚冬的夜暗得很快,不到五点,已经褪成黯淡灰,乔崇文的脸没在阴影里,挺括的肩膀耷拉着,形神俱疲。

    乔司月没生一张巧嘴,不擅长安慰人,她安静站了会,离开时悄悄把门带上,客厅里乔惟弋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他的笑声盖过电视机里的旁白。

    上了年纪,抵抗力弱,癌细胞扩散得很快,没多久爷爷连基本的吞咽动作都变得艰难,吃饭时经常咳出一地饭粒。

    那段时间,乔司月经常听见苏蓉和乔崇文在争执,准确来说是苏蓉单方面的牢骚,类似于“你那两兄弟是摆设吗?凭什么就我们家出钱出力照顾你爸?”

    说着她又开始忧虑起自己的晚年,对乔司月的说教见缝插针:“我把你养到这么大,给你吃好的穿好的,你以后可不能把我和你爸丢下,老了也不能嫌弃我们麻烦,知道吗?”

    乔司月攥紧水笔,极低地嗯一声。

    第二年夏天,爷爷病重。乔崇文请了两周的假,没几天苏蓉也赶去明港。

    那天下午第一节课是随堂测验,乔司月没考好,意外的,数学老师这次一句责备都没有。

    自习课前,乔司月被叫到办公室,班主任唱了近五分钟的独角戏,才放她回教室。

    下午小舅来接她,同行的还有大姨和外公外婆。

    乔司月走到半路,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人抽干,定在原地抬不起脚。

    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忽然肩胛骨传来钝痛,然后是撕裂的声音,地上的影子变成翅膀的形状,却只有半边。

    她被拉扯着向上,两秒后摇摇欲坠。

    耳边插科打诨的笑声不停歇地响着,班主任的嗓音混进来,模模糊糊的。

    她说什么了?

    乔司月认真回忆了下,好像是说爷爷今天上午去世了,还有一些安慰的话,最后通通变成:不要让这件事影响到她的学习。

    南城到明港差不多三小时的路程,时间在弯弯绕绕的山路里显得格外漫长和枯燥,车上的谈话声一直没停下来过。

    乔司月看着车窗外深蓝色的海,忽然听见大姨问:“乔乔,你爷爷走了,你难受吗?”

    乔司月脑袋空了一瞬。

    小时候,身边的大人总爱问她“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后来乔惟弋出生,问题自然而然地演变成“你爸爸妈妈是不是偏心你的弟弟”。

    这一刻,乔司月觉得大姨这问题白痴到和那两个有的一拼。

    乔司月咳嗽几声,抬手把口罩拉实。

    “感冒了?”

    她点头。

    大姨让小舅把空调升上几度,注意力转移后,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一下车,含着腥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转瞬被吸进肺里,乔司月呛了几下,重新把口罩戴上。

    小院烟雾缭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