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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灾难面前,很多事情是无能为力的。”林屿肆视线在她通红的眼睛上停留片刻,坐在床头,搭上她右肩,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哄着,用林行知的话说就是:“我们能做的是尽人事,再听天命。” 乔司月又开始哭,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流的眼泪估计都没今天多。 林屿肆没再阻止,一次性哭个痛快也好。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没有力气,趴在他肩头吸了吸鼻子,“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我醒来第一眼没看到你。” 像质问,更像撒娇,把依赖藏进每个字音里。 要怪就怪她现在太难过了,才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打电话汇报工作去了,怕吵着你。”林屿肆笑了笑,她这样子真可爱。 乔司月哦了声,“外面情况怎么样?” “不太乐观。” 地震发生时,只有两个班级在空旷天底下活动,其余班级都在教室上课,一楼情况还好,那些高楼层的孩子,伤亡严重。 窗外一阵阵风吹进来,堵住嗓子眼,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晚饭时间,林屿肆去领了一份盒饭一碗白米粥。 鼻尖浓郁的消毒水味,甚至还残留着石灰和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乔司月没什么胃口,只能小口抿粥。 见她停下,林屿肆问:“不吃了?”还剩下半碗。 “吃不下了。”非常时期,各方面的物资供应稀缺,她是不是太浪费了? 乔司月盖上盖子,补上一句:“我明天早上再吃。” 林屿肆又把盖子打开,三两口喝完,“明早吃别的。”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乔司月靠在枕头上,“你待会要出去吗?” 林屿肆一面收拾一面回答:“不出去,留下来陪你。” “你还是出去吧。” “……” “现在有更需要你的人。” 林屿肆好气又好笑,捏捏她的脸:“第一次见到像你这种这么着急把自己男朋友往外推的人。” 怎么这么傻,能不能活得自私点。 乔司月愣了下,因他这句话,想起自己在救护车上那段“告白”,后知后觉的羞赧浮上双颊,所以他们这就算在一起了? 可为什么觉得这么不真实? 看穿她的心思,他只好揽住她,摁在胸口,“别想东想西的,我就在这。” - 后来那几天,林屿肆都去帮忙了,刚将一把一名伤者抬到救护车上,远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得很慢,东张西望的。 这些日子他医院、灾区两头跑,几乎没怎么休息过,人糙到不行,每次结束完搜救回医院前,都会先简单冲洗一遍,但这会她出现得太过突然,他只能用衣袖抹一把脸上的灰,“怎么过来了?” 乔司月伸手替他抹干净,“想来帮忙。” 林屿肆认真看她几秒,不拦,“累了就休息,要是伤口疼了第一时间停下告诉我,知道吗?” 乔司月点头,等人走后,摸了摸被他轻轻拍过的后脑勺,弯起唇角笑了笑,真把她当小孩子了吗? 一周后,搜救工作结束,参与搜救几千名的军人、消防员、志愿者,以及幸存的村民在开阔地带举行了一场悼念。 这天的风刮得又大又急,裹着细密的灰尘与沙粒,接连几场暴雨还是没能冲刷掉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 阴霾密布,笼罩在废墟之上。 蔚南小学的所有幸存学生都来了,个个穿着素白小衫,嘴里一遍遍哭喊着沈嘉的名字。 乔司月喉咙一下子更住,攥紧手中的红绳,还是没忍住眼泪,山风吹得脸颊刺痛。 悼念会结束,班上一小姑娘拽住乔司月的手问:“我妈妈还有我姑姑她们都说,嘉嘉老师没了,小乔老师,没了是什么意思?是和我爸爸一样再也回不来了吗?” 乔司月喉咙更得难受,蹲下身轻柔地抚去女孩脸上的泪光,“别哭,嘉嘉老师是去找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她会在另一个地方生活得很好。” 话音落下,她想起沈嘉在失去意识前,拜托她的事情:“司月姐,如果我没能撑下去,你能代替我去看看他最后生活的城市,还有告别的地方吗?” “小乔老师,你是不是也要离开了?” 手指被人扯了几下,乔司月敛神,没正面回答,摸摸她脑袋,“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那拉勾。”小姑娘这才笑起来。 乔司月伸出小拇指勾住,眼前忽然浮现出沈嘉的笑脸,笑着笑着眼眶又开始发潮。 当天下午,志愿者分批坐大巴回县城,林屿肆跟当地的消防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