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尽红豆杳心迢 (第2/2页)
少打坏了比较下来还不算心疼…… 这雅间内气氛凝重,人人心怀鬼胎面上只不动声色,端着一触即发的氛围,只等着谁一个出手彻底将这潭浑水搅成翻天大浪唯有望舒托了猫儿的形容无人理会,得以在剑拔弩张的此时还能悠哉悠哉打量众人……看那边太子看似默然垂了眼,一派温文尔雅波澜不惊的模样,实则耳根略红,分分明还尴尬着不曾恢复,而那皇帝,看似悠然斟酒,握着杯盏的指节却都已泛白,很显然还沐浴在方才的丢脸与师尊的诡异表现,被双重打击折磨得无语凝噎…… 至于师尊嘛…… 低头的师尊漫不经心抬眉,覆霜千里的目光自杯上递过来,袅袅茶烟立时被冻成细絮雪花,冻得望舒当机立断停了眼神,把自己乖乖缩回一个团子。 师尊你太犯规了喵! 暗流涌动不止此处,那边太子也终于以强大的心理接受能力做好了建设,抬了眼望向皇帝,顷刻间将凛冽冷意隐入微挑的眉梢眼角,端出一副略嫌清淡却完全符合仁孝定义的形容,拱手一揖:“儿子路过此地,恰至此地花楼遴选花魁,方入得其间。“ 太子三言两语就将自己身处此地一事轻巧带过,眉梢轻挑,唇畔勾起笑意,又轻飘飘几句摘尽了自己逛花楼的荒唐:”父亲不是曾言宫……母亲去后,家中皆是旧人,恐时时思及母亲,再引心伤……不忍父亲为之所苦,儿子才特来此地将这女子为父亲接回家中……“话至此处,微是一顿,抬眼确认皇帝眉目一松,才接回话题,”且儿子也细细观过,虽是出自小城俗地,这女子却也别有风情,想来,不会令父亲失望。”
一串千回百转的话下来,皇帝眉目总算顺了,唇边也蜿蜒来笑意,望舒团子也解脱地长叹一口气,这么样说法,怪不得宫里人活不长,话里话外他不累,望舒先累了……从他们皇室中人的话语里找线索太痛苦了…… “难得你有此心,如此甚好。”皇帝也不提信与不信,继续端着假人般端严的风仪,微微颔首,“既是如此,你也不必多费银子,便等在这里好了。我……可也是很好奇,何种女子,能得你如此称赞。” 望舒撇嘴,你直说你就是好色,相信整栋楼也没人会嘲笑你,都到了此地,分什么半斤八两。 话虽如此,天家气度镇着,该演的戏还得演,皇帝打发完了太子,又端着肃容转向了师尊:“这位兄台……” 师尊断然丢下酒盏,单刀直入:“你出多少钱?” 皇帝一怔,许是宫中养成的习惯,话不转十几个弯带十几个钩必不能出口,今次乍然听到如此朴素一句,被感动得有些愣怔,于是师尊好心又补充了一句:“你出多少钱?计划比我这价码高多少?” 皇帝这才找回神智,薄薄尴尬一瞬,才开始出价:“方才兄台不是出了三万金买四位吗?在下便出三万零一百金……” 望舒立时体谅了他这个零头……是了,这正是那些有钱人最爱玩的戏码,他们就是喜欢用永远比别人高的一个零头逼得人咬牙切齿而又无可奈何……望舒也很能懂这种碾压的快感…… 可是,师尊不懂也不打算懂,所以,他一出口就剜心剔骨:“这价码太低,你要赢过我?你儿子都是一次加五百金的……” 在师尊毫不加掩饰的莫非你还没儿子有钱的疑惑下,莫名躺枪的太子匆匆后退一步,皇帝憋着气继续出价:“四万金。” 师尊满意地点了头,在皇帝你总该知难而退的目光下自在地端起了酒杯:“五万金。” 皇帝磨牙:“六万金,只一个花魁。”为了防止师尊再发出什么你是不是买不起其他人的疑问,咬牙又加了一句,“再加三万金,买另外三个人。” 师尊又是一点头,这回,直接放了十张万金的银票上去,干脆是话都懒得说了。 望舒看了一眼皇帝,颇为担心皇帝会在今夜把自己的牙磨碎……毕竟如此败家子的价格,加上完全天上地下的性价比,评论癫狂都是客气太过了。 偏偏对面那人还好整以暇坐着似在等待自己出价……人确实不值那么多,可出了这口气,也值得千万金啊…… 满场死寂,春风楼落成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心惊胆战的花魁大会,逼得全楼人大气不敢喘地观望别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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