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万分愧疚 (第1/1页)
宋弈旸的心里始终有怀疑,不肯相信燕嫱的话,冷冷的道:“我不相信你的话,你想害我,我不会上当的。” 听了宋弈旸的话,燕嫱觉得十分好笑,道:“我想害你?原因是什么,你不过是区区落魄世子,有什么好惦记的。” 燕嫱的话让宋弈旸很是伤自尊,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却可以肯定一定不简单,也或许她是真的想要帮助自己,可是他不需要,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宋弈旸什么都没说,迈步便行,燕嫱并没有要叫住他的意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多了几分怜悯。 侍音曾经是她的贴身宫女,当年宋放看上她,侍音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如飞蛾扑火般,执意要嫁给宋放,明知道宋放是个靠不住的人,可是侍音已经铁定了心,宋嬙也奈何她不得。 出嫁时,宋嬙曾经送了一块玉给侍音,就做是新婚礼物,侍音拿着那块玉,很是高兴,声称将来若是有了孩子,定要转赠给孩子。 宋嬙被软禁后,侍音曾经偷偷来探望一次,并且送来了自己始终不愿意相信的消息,彼时侍音已有三月的身孕,然而等侍音回去后,却传来了侍音小产的消息。 外人只知侍音小产是因为不慎摔跤所之内,可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真正的原因,侍音从宫中回去,宋放很快就知道了消息,他气恼侍音私自传达消息,震怒之下,便将侍音推下了台阶,侍音因此才会小产。 宋嬙欠了侍音,只可惜她死得早,不能报答,如今见她的儿子,堂堂覃琅王府世子,活的比一条狗还不如,看来自己死后,宋放对侍音根本不好,侍音在王府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 燕嫱叹了一口气,心中是有万分的愧疚。 耽搁了一会时间,燕嫱才将披风取来,好在梅婕妤也不多问什么,只当她是迷了路,才会晚了时候。 燕嫱对海棠花没有什么兴趣,一路看下来,也是意兴阑珊。 倒是梅婕妤和玲珑,两人从未见过这么多奇异的海棠花,尤其是那株七色海棠,一朵海棠花上布着七种颜色,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燕嫱无心看海棠,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眼睛咕噜噜的转着,转了一圈下来,不经意的便发现不远处的花丛里坐着一个人。 那人侧对着燕嫱,书生打扮,墨青色的衣袍,他的面前立着一块画板,正拿着画笔,在上面描画。 似乎是感觉到燕嫱的视线,书生手中的画笔停顿了一下,侧头看着燕嫱。 两人的视线相对,燕嫱自知失礼,点头微笑,以示歉意。 那人面容俊朗,也不过十七八岁,见燕嫱不卑不亢对自己点头微笑,心中略有些奇异外,但也还是以微笑回应了燕嫱。 正在看海棠花的玲珑抬头的时候,看见燕嫱和那书生的互动,眼中有些疑惑,问道:“你认识他吗?” 燕嫱摇摇头,说道:“不认识,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玲珑到:“奇怪什么?” 燕嫱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他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贵胄子弟,却能堂而皇之的再次作画,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玲珑听了,就是笑了,说道:“你不知道么,他是天下第一画师林寿严的儿子,林贫墨,二十年前,林寿严归隐,皇上爱才心切,让人几次去请,还是在十年前,花重金才请的林贫墨出山。” “林寿严?”听到这个名字,燕嫱不自觉的便念了出来,对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二十年前,林寿严以一副美人图名扬天下,誉为天下第一画师,画技精湛,为人叹服,这世上只怕再难找出第二个林寿严了。 前世,林寿严慕名而来,要为自己作画,只是那时自己根本没兴趣,所以拒绝了林寿严,没想到林寿严也是个执着的人,几番纠缠,自己只好无奈同意了。 玲珑见她面带异色,便是问道:“怎么了?” 燕嫱摇摇头,笑着说道:“我曾听说林寿严一向淡泊名利,不追求富贵荣华,怎么还让他儿子进宫来?” 玲珑也是笑,道:“林寿严自个当然是功成名就,但总要为自己儿子着想,入宫来,皇上待他不薄,赐他首庭画师,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呢。”
燕嫱不再说话,而是看着林贫墨,他仍是旁若无人的做着自己的画,他的神情专注,好像是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风轻云淡的表情,让燕嫱始终对玲珑的话抱有怀疑。 梅婕妤的海棠花还没欣赏完,忽然有太监来传,说是灵秀宫的瑛婕妤小产了。 在皇后宫中的时候,见她还是生龙活虎的模样,怎么说小产就小产了呢? 梅婕妤也不是蠢人,其中的关节想一想就知道了,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人准备了一些礼物,送到瑛婕妤那里慰问一番。 燕嫱看着梅婕妤,遇到这种事情,她却还是不慌不忙,想来不是什么愚蠢的人,只是她入宫已久,却还是婕妤,以她的家世,应该有更高的位份才是。 可是这段日子以来,燕嫱观察以来,这个梅婕妤并没有表面看上的那么单纯,论智慧,她不比宫里任何一个女人差,可是偏偏她却选择掩藏自己。 这宫中的女人,无不想要往上爬,可是梅婕妤却反过来,她不争不抢,根本不屑与人争宠,求得不过是一个明哲保身。 若是说起来,这宫里头最聪明的人,应该就是像梅婕妤这样的人,往往争得最多的人,最后下场也是最惨的。 瑛婕妤就是例子,她看似出尽了风头,却不知道风光背后有太多的陷阱在等着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皇后想必是见不得宫中任何一个女子诞下龙子,若是皇子多了,对太子的威胁也就多了,皇位又太多变数,皇后是个骄傲的人,她绝不能容许皇位落入他人的手中。 然而,她所做的一切,皇帝都知道吗? 燕嫱不敢说很了解皇帝,可是也知道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一个人,他不能够忍受任何一个人忤逆自己的意思,倘若逆他而行,即便是当场不发作,假以时日,他就会数十倍的报还回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