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女镇长_第24章 学校超市(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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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学校超市(四) (第1/1页)

    耿凤凰担心和庞海燕争吵起来扫了大家的兴,暂时不再替钱的事。

    庞海燕给老师们送水出来,见龙山会歪着屁股过来,把气嫁接到他的身上,喊:“连吃喝的人情都不懂,干好什么工作啊!”

    “对不起您,让干妈久等了!”龙山会大大方方地表示歉意。

    “他闷在河里就是不上。好容易上来,被我们抓住打了夯。”庞仙荟跑过来笑着解释。

    打夯,是农村男女嬉笑的一种游戏。一般有成年的男女参加。两个或四个女的各自拽着男的胳膊、大腿,抬起来,翘着屁股;另两个或四个女的驾住一个女的,女的撅着屁股。一个指挥的喊着命令,等男女两个屁股撞在一起,男女羞得连声求饶,大家便哈哈大笑。说来也巧,那撞屁股的男女往往成了一对。

    “你们也真是混闹,龙山会可是有妻室的男人。”庞海燕怨起庞仙荟。

    “庞顺帆不是和他黄了吗?”那被撞的女教师帮着庞仙荟说话。

    “那更不能玩啦!龙山会是校长,别拿萝卜不当菜,大家可等他呢。”庞海燕说,“看我这记性,差一点忘了给龙山会炒鸡蛋。”

    “你就知道偏向龙山会……”庞仙荟小声嘟囔着,还是被庞海燕听见了。“我怎么就偏向他了?你是他的嫂子,一男一女打夯不怕世人笑话啊!”

    “打夯怎么啦?妈!龙山会还跟女镇长一起在河里洗澡呢。”

    “什么?天翔家的,这个可不能胡说。”

    “怎么就胡说了呢。你去问问在座的老师们,都看见了!”

    庞海燕憋得脸红心跳,也不好意思问大家,就走到于槐江的身边问:“您是槐树园的元老,看着龙山会长大的。您说,他们有没有这么回事儿。”

    老实巴交的于槐江犯难了:说是他们在一条河里洗澡,的确有这么一回事;说是干出出格的事儿,大家亲自目睹着没事。于槐江想了想说:“在城里的大浴场多着呢。”

    “这里是乡下!是龙槐公诞生的地方。一对青年男女光着身子一起在河里洗澡,成何体统!还他妈的吃!”庞海燕伸手将切菜板上的辣椒扫了满地,想想几十年的辛苦,想想他对龙山会的好,想想老实憨厚的龙山会不应该这样,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她又被人看见,竟然忘了手上沾上的辣椒沫儿,那手刚碰到眼睑辣得眼泪直流。霍的一声,庞海燕将石刀砍在了菜板上。

    耿凤凰以为庞海燕辣了眼睛的缘故,就走过去拽出石刀去切辣椒,微笑地对庞海燕说:“大妈,让我来吧!我保证让那个不吃rou的和尚美美地享受一顿。”

    “俺龙山会没有这福气!还是留着让当官的享受吧。”庞海燕坐在一旁说。

    霍地一声,耿凤凰手里的刀也砍在菜板上,想了想,低头站在那儿。

    “你大小是镇长,长得又漂亮,不愁没有吃腥的猫!可是,龙山会惨了,刚和顺帆离了婚,又碰上和女人下河洗澡,这以后让他到何处找媳妇。”庞海燕觉得有理向大家解释。

    “干妈哎!人家耿镇长就是素质高……”龙山会跑过来说。

    “怎么你干妈素质低!”庞海燕本以为龙山会站在她的一边,没想到他也被耿凤凰灌了迷魂汤。龙山会劝道:“在家是你当家,干爸的钱都是你管,就把超市的承包费交了吧。”

    “没了!”庞海燕回答。

    “用哪里了?”龙山会又问。

    “用到祭槐了!”庞海燕毫不含糊地说。

    “祭槐?”承包费还没有交上来,却花在一棵古树上。庞海燕真的把耿凤凰搞得焦头烂额,禁不住长叹一声:“我什么都明白了!”

    庞海燕见耿凤凰气得要走,阴阳怪气地说;“恐怕你什么也不明白,比如对这古树能知道多少。”

    耿凤凰突然站定,转过身抑扬顿挫地说:“古槐木质坚硬,可供造船车辆和雕刻等用。黄白色的槐花可以作黄色染料,可以做蜜源,和成念珠状的槐角皆可入药,清香爽口。学生们也常常在槐树下,倘佯于知识的海洋,接受智慧的启迪。”

    “你知道我们如何保护?”庞海燕又问。

    “龙山会领着师生们,常常浇水、施肥、打药、捉虫,用它的种子繁殖。”

    庞海燕说:“现在的槐树遍地是,除了绿化之外别无用处。而老槐树不同了。你们在树下听着蜜蜂们闹着,看着螳螂捕蝉,闻着槐花的清香。没有人动过一枝一花一果,没有人捕过树上的一鸟一蝉一蜂。”

    “这不是很好吗?”龙山会说。

    “可是现在就有人打树的主意,想找死呢。不说了。到那树下喝酒吧。”庞海燕赶着龙山会去喝酒。

    “只炒了几个鸡蛋,还有蝉猴吗?”龙山会突然想起那香喷喷、脆生生的蝉猴来。

    耿凤凰看看沉默的大家,想想刚才的顶撞觉得失礼,就说:“你能把耿镇长留下来吃饭,这蝉猴我去准备。”

    “蝉猴,好长时间没吃了!”耿凤凰微笑着说,“大妈!我觉得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几位老教师一袋烟没有抽完,庞海燕端上了两盘子蝉猴,分放在两张桌子上,大家正要下筷子,被庞海燕喊住了,“今天的事我说明白了,大家听明白了,镇长整明白了,再吃!我讲一讲老槐树。”

    大家只好放下筷子,目光集中在院子里的一棵老树上:老槐树,主干已经内空,从东面宽近半米的裂缝探头伸手去量,内径近一米;西南面已经被再生树皮包上;一棵藤萝从北面环绕着上挂南面一高粗的树枝,再分开爬满树冠。老槐树敞开的胸膛里,长出两棵新槐,在离地面一米的高处,二者搭肩成一体,与老槐的残主干连生在一起。谁也说不清新、老槐树什么时候长在一起的。老槐树一天天的枯朽,新槐树一天天的长大。

    庞海燕坐在老槐树裸露的树桩上,从身边的桌子上取了一个黑碗,倒了一碗酒,虽是小学还毕业的文化但措辞不下于演讲家。她站在在桌子间边走边慷慨陈词:

    “古树是历史文化沉淀的见证,槐树园小学有这么一棵古树是该树历史悠久的象征。从大树西侧的寻根祭祖庙参考分析,至少有千年的历史。据龙大河的父亲说,在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听他们的爷爷讲,他们小的时候,这棵古树看上去和如今没有什么两样。此外,我国古槐多为单株,而小龙河古槐为雌雄植物:校园为雄株,河西为雌株。这两棵树保存完好,树干挺拔苍劲,树冠圆如华盖,造型很美,是80年代市文物普查登记造册的文物保护点,应依法予以保护。今年两棵老槐吐出第三代新芽。当务之急,应cao场西移,卸掉院墙,重修龙槐祠庙。今天借这个机会,想表白这个立场。学校超市挣来的钱,大都给了学校的‘六一’,救济困难的学生;剩下的不多,我打算修复祠庙。”说着将那大碗酒泼在大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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