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州遥记_82心中不知多少事,说来尽是难言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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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心中不知多少事,说来尽是难言语 (第1/2页)

    那日入夜,天空nongnong盖了乌云,却是见不得半丝雨水,只将这夜色挂的暗墨难寻。这处小院,本也谈不上宽不宽敞,心中恍惚,便是没有胃口可言。破军寻出门来,在这院落立住了身子,这般深深吸了一气,夜色浓稠,穹无星斗,唯是见了这窗口透出几点摇曳的光色,这般连风也散了。

    长长一叹,只将那一身的残念消散在漆黑之中。如今方是醒悟,却终究晚了。心中萧索烦闷,却不知又能如何?凭自是那无力的感概:师父,师娘,师兄。再是长长叹念,将那脑海拨开几分清楚,迎来的便是往日时光的画境:若是没有随着杨痕去治伤,师父他们,可能安好?若是。这般只觉悔恨,可到底是无能为力:皇子皇子,便是皇子二字,断了这二十年的念想,断了这二十载的光阴。天燎,当真就这般没了。

    再是顾念,凭空自伤,那眼角依稀泛起光来,便是只能强忍,好让他停在眼眶莫来。房门开了,“吱呀”是这木声。破军回了眼,看是月儿探出了门,心中再是一叹:月儿,如今自己已是无处可去,这丫头又当如何?

    “师父,你,还好吗?”

    破军微微带了带笑,迎着这难寻指尖的天色,便瞧缓缓而来之人。此刻只得但自点头,天燎便是已经这般,便是如今这般。

    “师父,你,别那么难过了。”月儿来至身前,只在破军一旁定了定身子,却是不敢胡乱开口,眼中涩涩瞧去:师父这模样,还不如那种木木呆呆的叫人放心呢。

    “我没事了,只是,只是事出突然,有些。”再是说道,却接不出言语来了,破军转眼看看这丫头,原来相识,也有岁余时光。

    “师父,晚上你吃的少,我给你留了些吃的,你,饿不饿呀?”

    “我没事,不饿。”破军再是看看月儿,今夜漆黑,瞧不得婵娟光彩,这姑娘,却比月色来的叫人心暖,“师父没什么胃口。”

    “噢。”月儿再是瞧瞧破军,看他脸色淡笑,又不知他在笑些什么,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紧张,“师父,你,真的没事了吗?”

    “旧人已逝,总叫我难过两天吧。”

    “不不不,师父,我,我没有不让你难过的意思。我,我只是担心你。”

    再是浅涩酸笑罢了,破军接口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噢,那,那你需要什么,和我说?”月儿再是瞧他,只见师父这等神采,说不清该如何去劝,又不知该怎样开口。只觉得若是不说话了,才是叫人更加难过。

    “我没什么需要的。月儿,日后你往何处去?”

    “啊?我呀。师父不用管我的,我现在只是担心你,还没想过别的。”

    “嗯。”破军便此一应,将这头回了,远远望了望漆黑的院门,此刻也瞧不出什么模样,只道这眼睛有了去处,人便少了相思而已。月儿在旁瞧了瞧,也不敢打断他,正是左右为难,却听了房门再是开阖,墨兰姐和二哥也从方才那屋子出来了。

    只说自吃了晚餐,破军便想一个人静静。杨痕去了墨兰那屋,想与她商议此事,月儿担心师父,反是自己先出了门来。此刻四人又凑到一起,却是这般模样。

    “师父。”杨痕脚下动来,先是打了招呼,破军只在嘴里“嗯”了一句,目光便随这对男女来了面前。四人只是如此,在这漆黑如墨的院中呆呆站着,一句话也未曾说过。站得久些,破军也不知是心中酸软无力,还是这脚下疲软难耐,便是那般一叹,席地落了身子。三人瞧他,也是随身坐下,不曾开口言语。

    待得片刻,破军只觉得手臂被人轻触,微微转头,见是一个酒葫芦到了面前,正是日里黑衣人惯带的。这般自杨痕手中接来,将这葫芦嘴打开,往嘴里小送一口,脑海又是回念往日,念起那时杨痕躺在床上,与黑衣人对饮至天明,自己终究不胜酒力。想不到时过境迁,黑衣人却是自己的叔父。

    手中一沉,那葫芦便被杨痕取去,破军随口道了句:“你别喝了,伤刚好。”

    “没事,少喝点酒,对这经络有好处。”

    二人再是无言片刻,杨痕将酒递回破军手中,这才开口:“师父,要不我们四人一同去寻墨兰的娘亲吧。日后再找一个好地方,离开这里。”

    酒水入口,喘是一气,破军微微念念:“杨痕,我真的,逃得掉吗?”

    “事在人为,若是师父有心离开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我一定帮你。”

    这般只是自嘲,破军将这口中喝出苦涩,便是一言不发。萧索静默片刻,方才听了墨兰开口:“师父,要不我们去铸剑山庄吧。叔父是巨门剑圣,婶婶也是天燎的人,多少算是个照应。”

    破军再是长吸一气,那心中无力泛起:难道自己想去何处,便真的能去吗?墨兰不知自己的身世,杨痕却又瞧得这般简单,若是当真这般简单,天燎如何会说没就没了?师父那等武艺,竟也,也这般说没就没了。再是哽了片刻,将这气息吐出胸来,破军摇了摇头,不曾言语,不曾说话,只觉这前路茫茫,竟是半分也看不明白。

    此刻无言,只瞧了几人并坐一排,破军呆呆的喝着酒,杨痕淡淡的望着天。月儿在破军身旁看他一眼,也是垂了眼帘下来,墨兰更是深深叹出一声,各自是这心中无奈的思量。

    天色再是晚些,这夜间便连半点光彩也寻不出来。正是恍惚沉思,却听得房门开起,几人坐在地上回头,瞧是黑衣人与舍飞龙出了门。透着屋中灯火,与众人对了一眼,黑衣人心中略是伤情,低低道了句:“我和他们几个说几句话。”

    “那晚辈便不打扰了。”舍飞龙听得,轻轻抱了一礼,又回屋中而去。

    房门关闭,那光色瞬时再暗,只瞧得黑衣人步步走来,在这几人面前坐下,透着夜色,将众人神采瞧在眼中,终究定在破军脸上:“你没事吧。”

    “不劳前辈挂念,我没事。”破军再是起手,将这酒水送了半口,便此还到黑衣人手中

    “嗯。”黑衣人接过葫芦,也随着喝了一口,轻轻一叹,“有些事,到了如今,也该说说了。”

    破军听得,那般轻蔑笑出一声,却是不曾接话,只听黑衣人再是开口:“破军,你可想好日后如何?”

    “前辈觉得我又能如何呢?”

    黑衣人再是一叹:“我也不想你卷入这些事来,可事情终究来了,不得不打算。”

    “什么事呀?”月儿听得奇了,低低开口问了一声,又见师父这般落寞下去,不敢再说话,只瞧了二哥怔怔呆着,墨兰姐倒是和自己一般,有些不明白的样子。

    黑衣人闻言,再是喝了一口葫芦中的酒水。抬头望望天色,今夜这般漆黑,手中晃晃葫芦,这才叹出一声,将那二十年前皇子之事,在这几人面前缓缓说了一遍。知情的怔怔呆滞,不知情的听得哀叹,单说月儿听了,更觉有那几分细微牵扯的痛病相连,原来师父他,也是为了避难的。此刻眨了眨眼睛,月儿瞧去破军脸上,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只得拍拍他肩,也不知如何安慰。

    “想不到北国的事,竟会牵扯这么广。”墨兰闻言一叹,旧时听黑衣人说杨痕,今日听黑衣人讲破军。这一切便如一张大网,好似将所有人都困在里面。难道说天燎此番蒙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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