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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3页)
纪筝睡得并不安稳。 她再一次梦到了周司惟。 很滑稽的是,她在梦中,一只手牵着哆啦a梦的气球,一只手拎着爆米花,独自站在冷风寂寂的荒原上茫然四顾。 纪筝发现自己喊不出声音来,害怕又胆怯的时候,远远看见前方突然断裂出悬崖来。 万里无人的荒原,这一幕和谐又诡异。 她走过去,看见有一只手扒在悬崖边上,再往下看,周司惟悬空挂在上面,脚下是万丈深渊。 纪筝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来问他怎么了。 他脸色苍白,然而却是笑着,跟她说:“把你手里的气球给我,我就能上来了。” 她慌张,颤颤巍巍把手里的气球线递给他。 他轻轻一拽,竟然真的上来了。 纪筝挠挠头,刚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下一秒,周司惟脸色突然一变,由苍白变得毫无血丝。她大惊,低头看见自己从爆米花桶里抽出了一把匕首,正正刺入他腹部。 手一扬,冰凉的匕首黏带血丝抽出来。 周司惟捂着伤口,连连后退几步,鲜血浸满身,嘴角也吐出血来。 纪筝呆滞几秒,伸了伸手,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然后,她看见周司惟悲哀地看着她,动了动唇,似乎是在喊她的名字,血色全失,仰身向悬崖后倒去。 悬崖后,浓重的雾气笼罩,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他清瘦的身影绝望无助般在往里跌。 “不要!”她突然能出声了,惊呼一声,一连跑几步,连他的衣角都没抓住。 他彻底坠入不见底的雾气中。 “不要!”纪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猛然从梦中醒来。 她霍地坐起,眼睛四周转了一圈,回想起自己正在电影院里,一声惊呵把周围人不满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尴尬一笑,拱拱手道歉,纪筝恨不得把自己缩回来。 也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手里还抱着个东西,软绵绵的,骨骼清晰,像是——胳膊? 纪筝迟疑了一下,转头,冷不丁对上周司惟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以及,自己死死扒着人家胳膊的手。 纪筝:“……” 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周司惟:“还不松开?” “哦哦不好意思!”她手一撒,不自然的搓搓手。 周司惟面无表情拍了拍自己的羽绒服。 须臾后,他淡淡出声:“做噩梦了?” “嗯。”纪筝小声应,停顿了一下后又补充道:“梦里……你死了。” 周司惟:“……” 他拍羽绒服的动作僵了一下又恢复自然,语气听不出喜怒的问她:“我怎么死的?” 纪筝喉头一噎,字斟句酌:“我捅了你一刀。” “……” “然后,你自己跳下悬崖了。” 她说完,探头探脑去看周司惟的表情。 黑暗里,她看不清,但总觉得周司惟身上散着凉飕飕的气。 也对,换了别人做梦梦见她死了,她恐怕早把那人锤死过去了。 一会儿后,她听见周司惟不怒反笑,悠悠道:“这么看来,我死得还挺彻底的。” “一点儿生还的机会都不给。” 纪筝顿觉没脸见人,谨慎地答他:“也不是,还是有可能的,万一悬崖下面有人接呢?” 周司惟凉凉瞥了她一眼,揉了自己两下胳膊,没说话。 此时电影刚好结束,在播放花絮,纪筝借着瞬间亮起的光线,看到周司惟搭在扶手上的胳膊,有一片清晰的印记。 他穿的白色羽绒服,一尘不染,那点不甚清晰的粉底眼影和口红的印记,就格外醒目。 结合自己刚醒来抱着人家手的动作,纪筝心里冒出个非常荒谬的猜测: 该不会刚才,她一直靠在周司惟胳膊上睡的吧。 纪筝从包里掏出小镜子,侧过脸果然看到自己脸上微微的印记。 …… 周司惟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一样,慢条斯理地说:“不然这些,是我自己画上的吗?” …… 救命! 纪筝此刻只想挖个坑给自己埋了。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趴人身上睡觉,蹭了一向有洁癖的周司惟白衣服上一片化妆品,醒来还告诉人家说:我梦里把你杀了。 如果现在面前有块豆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