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玉水七子 (第1/1页)
玉水七子 “你看这是什么?” 青河长老的手上出现了一个精致玲珑的丹炉,正是那玉水门至宝焚仙炉。 青阳子叹道:“你已经得到了真正的焚仙炉。” “你承认了,青阳!”青河长老厉声道,“当年你就是以一个假丹炉骗过了我。你骗得我好苦!” “此本非我所愿……”青阳子说道。 青河长老冷笑着打断青阳子的话:“你不愿意给焚仙炉便罢了,却为何要弄个赝品,苦苦欺骗了我八年?你可知道我为此耽误了多少个日夜?” 当年之事,实在错综复杂,青阳子遭巫长欺骗,而盗出门派至宝焚仙炉,以致于被逐出师门。而后青阳子又为保存焚仙炉而欺瞒青河长老,甚至将巫长诓入五月峰,禁锢八年之久。 谁是谁非,又有谁能够说清?云生心中大是感慨:人生之事真是难以卜算和预料。 青阳子面露苦色,并不回答青河长老的追问,良久才说道:“不知师兄要真正的焚仙炉,究竟为何?” 青河长老脸色稍缓,缓缓抚须,道:“昔日的门派至宝,是如何的高高在上,碰不得摸不了,既然沦落在外,我难道还不能细细瞻仰一番?” “仅仅是这样吗?”青阳子苦笑道,“若是如此,小弟早就将焚仙炉双手奉上,又怎会违逆师兄的意思。” “那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青河长老一字一字道。 这个答案,云生和陈元岱也很想知道。 如果说,巫长和灵烨长老殚精竭虑地想要得到焚仙炉,是为了炼制洗髓丹,提升修为,增长功力,那青河长老又是为了什么? 青阳子道:“当年师兄和玄妙师兄离开玉水门,辗转多地,最后才来到洪安城,并非因为这里钟灵毓秀,灵气鼎盛,相反,这里洪涝之灾极其严重,乃是一处凶地。究其原因,大概是……” “够了!”青河长老忽然大声打断,“反正如今焚仙炉在我的手上,你难道还能够夺走不成?” 青阳子据理以争,道:“焚仙炉乃是玉水门之物,若是玄妙师兄得知,定然……” 青河长老厉声喝道:“你不必再提玄妙师哥,你没有资格!他正是被你们逼入绝路,才不得而为之。” 他的脸变成红紫之色,长须颤抖,身周灵力鼓动,显见已是动怒了。 青河长老素来沉稳,竟突然发怒,真是少见。 但青阳子知道其中原因,想要说些什么,吞吐几番,最后还只是叹息道:“如此,我便无话可说了。” 青河长老冷然道:“那你还不速速退下?” 青阳子扶起受伤的云生和陈元岱,转身正要离去。 青河长老喝止道:“你可以离开,可是这两个小子必须留下来!” 青阳子道:“师兄为何竟不能放过这两个无知后辈小子?” 青河长老道:“此事不容有失,我不能做任何冒险之举,这两个人决不能留下。” 青阳子目光如炬,凝视着青河长老,道:“若是小弟决然要将他们带走,甚至,出手破坏你的所谓大事呢?” 青河长老双目如剑,脸色冷若冰霜,一字一字道:“人挡杀人,佛挡**,就算是仙神,也不能阻止我!” 青阳子缓缓闭目,轻声道:“师兄再也不是那个温厚儒雅的‘儒道人’了。” 青河长老道:“师弟也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真道人’了。” 所谓的“儒道人”,“真道人”,大概便是青河长老和青阳子作为“玉水七子”时的雅称吧,由此可见,他们的感情是如此深厚,可如今,便要刀刃相见了,真是世事无常。云生心中不由得叹道。 “那么,师兄便先行出手吧,小弟是不会后退半步的。”青阳子躬身道。 “你似乎很有把握。”青河长老并未出手。 青阳子道:“困在五月峰里八年,被‘诛心阵’所禁锢,小弟如今的修行高低,师兄应该很是清楚。” 青河长老道:“可是方才那一招‘双龙戏珠’,其阴阳之气的控制,真是炉火纯青,功臻巅峰,我的紫剑竟一下子断裂了,你的功力可谓是深不可测啊。” 青阳子笑道:“想必是因为师兄多番大战,灵力有所损耗,才会让小弟有机可乘。不然,以小弟微薄之力,岂能将师兄的紫剑震断?” 青河长老表面看似若无其事,其实,心中却是心绪千转。需可知,上兑泽峰前,他与巫长,镜吾和梦晗等人相斗,已经耗费了不少的灵力,而后又以“吞天魔功”将灵烨长老击杀,虽然“吞天魔功”可以将别人的修为据为己有,可是这也需要一段时间调息才能运转自如。 而青阳子方才的那一手,其威势之大实在让青河长老惊叹。 若是冒然出手,恐怕胜算不大。况且,他这段时间必须保存实力,不能再大动干戈。
想到这里,青河长老冷笑道:“你果然比以前谨慎得多了,不再鲁莽行事,反而一下子就将我的底细摸清楚了,真是不错。” 青阳子道:“谢师兄夸奖。” 青河长老叹口气道:“好啦,我也不在你面前装模作样了,对你,我实在没有取胜的把握。” 青阳子拱手道:“师兄自谦了,为了这两个无知后辈的性命,小弟不过是想着要顽强一搏而已。” 青河长老轻轻甩了甩长袖,转过身去,说道:“带他们离开吧。” 青阳子轻轻托起云生和陈元岱的腰肢,毫无费力,半悬于空。 “不过,此事未了,若是让我碰到这两人,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到时他们是生是死,你可别怪我。”青河长老冷然道。 青阳子淡然道:“以后何去何从,都是他们自行选择,我也不会强行干预。” 青河长老听言只冷冷哼了一声。 转身腾跃飞身之际,青阳子说道:“此等入魔之法,小弟心里想,若是玄妙师兄真能醒来,想必也不会高兴。师兄且好自为之。” 看着青阳子等人远去,青河长老默然半许,自语道:“既如愿以偿,何须计较?” 此时,夜已深,残月的光辉更加黯淡了,就连青河长老的影子也淡不可见。 兑泽峰顶上,愈加地孤寂和苍凉。 …… 离开险峻之地,云生终于能缓下心神,但是,他本是身受重伤,极为虚弱,不过是以意志保持着清醒。这会,他终于坚持不住,缓缓昏迷过去了。 在迷迷糊糊之中,他像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是如此地熟悉,十多年来一直随伴左右,而今,已经熟悉得再难忘却。 她好像就坐在自己的身边。 她神色温柔,静静地,不说一句话,只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雪萝,是你吗?” “嗯。”她点了点头。 “果然是你!” 云生惊醒过来,伸手摸了过去,然而,淡淡的月色之下,只有自己一个人。 “云生,云生。” 他明明听见了乔雪萝的呼唤,可为什么就是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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