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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昊不容易，我也不容易。刘总把小浩是运作跑了，我把女人昊运作跑了后，她却又跑了回来。

    领导说:幸好，你只跟她有钱的麻烦。

    我笑:幸好!她疯了我也反正是神经那种。

    她老爹第一次见我时：久仰大名。我就看着他衬衣上别的红色毛主席肃然起敬。

    他问我:我们不是亲戚吧我笑着摇头。他继续问:是朋友他还想问时。被我笑着打断：你老人家说主题吧！为什么借钱给她还是高利货

    我并不想激怒他。

    他于是鼓着眼睛对我说：黑社会是吧？那我就用黑社会那套对付你！我看着他笑，不容置可：这大街上扬言要搞我的人多了，不差你这个。

    至于他说的什么70岁老命搭上我这条小命的我也犯不着，凭什么你比我多活了三四十年就敢说这句话，于是我就剩下躲的份.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这个社会。刘总吞着酒说:开豪车住豪楼的全TM都是骗子。我就笑。不好意思再打击他，小骗子遇到老骗子而已。

    城区最近刀光剑影的一次群欧，是小黑仔一手泡制的。他替老板做事时，一辆白色的奔驰越野被毁得面目全非。上次见他，一块喝酒时，他还在澳门混。只是肾结石，回来做个小手术。小黑仔师兄弟五个，全是武术学校毕业，凯凯嫡系那种，后来分道扬飙。

    小黑仔比较搞笑。有次在赌档里被干部们围追堵截。他跑着跑着，被逼入死巷。回过头，居然对后面的几名特警笑着说:不用枪，单挑！特警们知道遇见了神经病，一拥而上，却被小黑仔轻易撂倒，然后逃之夭夭。

    小黑仔进赌档，基本就是丢打火机。羸了，都好说。输了，反正没钱给。比人强马壮，几个人在他眼里，全下饭菜。比凶悍嚣张，他笑起来，若无其事那种，回过头，枪就可以顶着你脑门，叫你跪下那种。澳门曾有老板出过六十个暗花买他小命，这几年，他照样的活泼乱跳。

    小黑仔师兄弟这几个，基本就是这个城区的新生力量，个个都独挡一面。或刀伤或女朋友人流或老婆生小孩或他们亲戚朋友住院，他们只要开口，医院里的事我基本是有求必应，能帮的我都帮了，不能帮的我也帮了。我跟七七说过，人情做在那，不怕别人不记得你好。七七也就懵懵懂懂的点头。

    他们也就对我很感激。其实，他们并不差钱。自古杀人放火金腰带。他们丢给我的烟，黄鹤楼1916那种，烟蒂回收都是几块钱一个。偶尔一起吃饭喝酒，他们描述的那个江湖，却也快意恩仇，义气纷发。他们这批人有个特点，就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见到，手机偶尔会用，但号码都不长久。

    去辖区派出所汇报单位工作时，新来的副所见了我后怔了怔。贵姓？我也就笑着说了。你就是XX啊！他若有所思的说。怎么？我也一惊一乍起来。没什么，你留个电话给我。我就笑，领导有指示？他笑，然后故作严肃的说，你属于我重点排查的对象呗。

    我爽快的跟他交换了号码，然后眨了眨眼，有空一起喝酒。他哈哈大笑，送你呗，刚好要出任务。车上几个人就把情况说了：一六十岁老头，天天要求五十岁的老婆履行夫妻义务，不行就揍！老婆就次次报警。我夸张的吐了吐舌头，这么历害？

    江湖，可以是男人的梦，也可以不是梦。矮子程20岁新女朋友贴着我身体还要敬我酒时，我把酒泼在了地上。我对矮子程说，你请我消夜，谢谢。但喝酒还要继续的话，我不喝。要么，你就搞我人，你老弟那么多，对吧。

    矮子程就笑，酒不喝了，我送你。他女朋友在旁还叽叽歪歪时，矮子程叫我上车，头也没再回。我说，这小妞不错，够X劲。矮子程说，要不要给你开间房，让她陪你！我问，真的。他说，真的。

    我就说我现在只对男的感兴趣，尤其是你这种走气质路线的。他半天没敢再说话，未了一句：艹，真的？

    我说，我要被政府没收，跟你一样异地漫游了，关号子里判个十年八年的，可能就会是真的。

    他就傻笑：带你去见一老板最好这囗，他要看上你了，银子埋你的都有。我骂:日，谁敢开垦我的这处女地，我杀他全家。说着说着两个人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两个人久串谋怎么运作：他说他先介绍老板我先认识，然后我借银子，没钱还时，他出马再来看牛，到时我把衣服在老板面前那么一脱，以色相诱。

    某年，矮子程替别人收我数，从大街上他把我逮到了山里，大夏天的准备脱我衣服想喂蚊子的。下车我就找他要手纸，荒郊野岭的先痛快淋漓蹲草丛里，一边叼着烟。就一泡米共田的功夫，我用事实告诉了他什么叫做镇定自若，直接就洗了他脑。

    那是我第一次跟他打交道。后来，他就经常带我进他的圈子，见他的老板或死党。

    第二天中午还没醒，矮子程电话里都透着开心:来喽，这里有你最爱的，快点。我能感觉到他笑时，眼睛眯成一线的那种兴奋。我知道又是八加—，但跟谁喝，我却更有兴趣。因为，我可以认识他旁边的其他人。矮子程的圈子其实不错，他可以分分秒秒能动钱，他要多少，老板们就给多少那种。这是一个人的优点，必须学习。

    矮子程每次骄傲的对我说:你比我长得帅又怎样？你比我有气质又咋滳？居然看我农村娃不起，不跟我交朋友！看我现在混得咋样？傻了吧！

    我也就每次笑着点头，社会我的个程哥，必须的，必须的。其实我也懂矮子程的意思，因为他不能喝酒，他的老板们有好这口的，他带我过去，我能起到蔑视群雄的效应。不是我能喝多少，是因为我能说。天上飞的到了美国第一次登陆月球迈出人类第一步是造假新闻而地下跑的见到了老母猪会爬树水里面游的亚马逊河流一条1OO英尺的巨蟒能在饭局中引起一惊一咋的局面，我能让气氛浓烈紧凑而带着队伍喝酒时跟着走，更因为我能象红花衬绿叶的穿针引线的恰到好处的把矮子程抬到桌面上当做一道本地特色菜。所以，矮子程每次自己买单吋喜欢叫我陪他去撑局。管烟配饭包接送。但有一次我在他请的饭局上喝多了，笑傲江湖大放厥词时，他一直就闷闷不乐，等只有我们两个他载我回去时:知道那些人是谁吗？不是我在，你早就被人干翻了。然后他推开车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叫我下车。也就那次以后，我才在他面前一改嚣张跋扈的态度。

    小强说过，人抬人，才抬上人。陪衬很重要，朋友能让旁边的人看到自己的底牌。土匪甲如此，刘总亦如此。不过我真正喝酒还是喜欢跟刘总两个人喝，而且只能是我们两个人，不能加别人，如果多加一个人，比如说加小强，加小强不行，因为他听不懂！加别个，别个更听不懂。我跟刘总能做到一个眼神或一句话就心照不宣的默契，而旁边坐的，脑袋至少要慢好几拍后，才体会到其中的意思。

    突然就想刘总了，他最近潜水有点久，久的意思居然大半个月我都见不着人了。他的号码我都懒存，只有他找我时，他才会出现。他搞得活时手机天天开着，搞不活时手机关得死死的生怕后盖里面会爬出只蚂蚁。我呢，号码有几个，反正天天开着，只是用静音，回不回的看心情，有个号码用了N年，移动每年还送生日礼物之类。当然有事我也会关，尤其被逼得紧张厉害关那么几天后，体会那种被人重视的重要性：谢天谢天，电话能打得通，证明还活着，银子还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