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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此生,别再见了 (第1/2页)
好在船上有随行大夫,锦瑟站在外头,看着一盆盆血水端出来,那种难闻的味道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顿时有些反胃想作呕。 她转身去了隔间,叫来服侍付余安沐浴更衣的奴仆。 “受那么重的伤你们为何瞒而不报?” “那位小公子不让我们近身,换下的衣衫也被他偷偷丢到江里去了。” 听到这,便知对方有多谨慎,锦瑟挥了挥手屏退这些人,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时徐大夫带着药童进来了。 一番欲言又止的叹息,像是有些难言。 “直说便是。” “小姐,那位公子身上有很多被虐待过的伤痕,新伤加旧伤,几乎没一块好肉,他自己偷偷包扎过,从手法上看很是熟练,可想而知这并非一朝一夕养成的习惯。” 而且那些受伤的地方都十分刁钻,若非掀开他的衣衫来瞧,几乎不会有人知道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那么多伤痕。 “船上药材不多,能做的我都做了,现如今就看他自己熬不熬得过去这一关了。” 锦瑟皱了皱眉,“竟伤的这么重吗?” 可他却不仅未表现出半分疼痛,还状若常人,如此坚韧忍性和伪装,锦瑟脑海中莫名就浮现一张令她烦躁的脸。 某些方面真的很像。 入夜,锦瑟久违地又做了一个有关前世的梦,惊醒时满头虚汗。 她披了件外衫,不惊醒守夜的丫鬟,悄悄去见了付余安。 一入里间,便是冲鼻的药味和血腥,少年身上缠着许多白布,面色苍白如雪,还陷入在昏睡中未醒。 锦瑟迟疑稍许,还是伸手拉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被褥,对方腰侧的肌肤也被白布缠绕,她只好取了把剪刀过来。 等弄开那块白布,看到鞭痕伤口下那块仿若梅花一样的胎记时,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形状,锦瑟深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的热意都瞬间抽离,遍体生寒。 竟然真的是他! 难怪她总觉得他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可就是想不明白在哪里见过,直到做了那个梦。 梦里她参加宴会却被宵小算计,给她下药,要毁她清誉,她强撑着几分清醒又是爬窗又是钻狗洞。 却误入隔壁侯府温行之的院落,彼时他未被重视,连个守夜的小厮都没有,又受了寒没有力气,便被她钻了空子。 那大概是她前世胆子最大的时候了,绑了他的手覆了他的眼,情动之时吻落在他腰间的梅花处,看着他咬唇瑟缩,一副任由宰割的脆弱模样。 后来解了药,她就跑了,第二天被传染了风寒,躺了数日才好,记忆也模糊了,忘了那个人具体长什么样。 几年后嫁给温行之,看到他腰间的梅花烙印,她才认出了那晚的人是他,但彼时他已及冠,二十有三,面容也与少年时很不一样。 可这场梦却让锦瑟又回溯了一遍那个夜晚,于是她终于看清了少年时的温行之长什么模样。 将被褥重新盖回去,锦瑟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人。 温行之,字余安,生母付氏,所以付余安便是温行之,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延镇? 锦瑟想到前世她与母亲并非这个时候回去,也不曾在延镇逗留,所以前世他到底是怎样归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