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执念成灰 (第1/1页)
半身浸在海水中,白云城难得有几分热闹之气。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父母已经故去,只留叶孤城一人守着诺大个白云城其中的滋味可想而知。手中的剑只是单纯的劈砍挑刺,一遍遍的重复着,仿佛永远没有厌烦。并非为了心静而练剑,只是因为手中执剑所以才会练剑。 气势一转,叶孤城手中的剑已经搭在了南王世子的颈间。冰冷的触感不觉让人一阵阵头皮发麻,南王世子虽然面色不改却是极力的压制着微微颤动的身体。顺着额角留下一滴汗水,有些痒痒的难受却也不敢去擦。方才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而面前之人一定会杀死自的! “多谢城主手下留情,浩正不尽感激。”南王世子朱浩正仿佛察觉了叶孤城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但是也只是仿佛一个很虚幻的词语,这其中的分量哪怕是他都不能够确准的下一个定义。所能做到的就是勉强自己的身体不要移动分毫,言语中再冷静一些而已! 叶孤城收回南王世子颈侧的剑,只是清冷的回了一句话:“你还不配!”不配让这把剑染血,若是染了也就脏了,脏了的剑他是不会握在手中的。 南王世子有一瞬的呆怔,却是陪笑着,慢慢擦去额角的汗水。“多谢城主赐教,浩正会努力练剑的。”虽然是服软的话,眼中确极力压抑着一抹不甘。而后慢慢转过话题问道:“浩正曾经 听闻城主的佩剑并非是巨阙,而是承影!只是不知道城主因何不再用承影剑了!” 承影剑是一把精致优雅之剑,铸造于周朝,与含光剑、宵练剑并称殷天子三剑。相传出炉时,“蛟龙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 江湖中人的习惯不在人前练剑,而身为江湖人的自觉自然也不会打扰他人练剑,不得不说南王世子做的有些过分了!本来擦剑的手一顿,轻盈的白色丝绸在无形中被割破了一角。那一瞬叶孤城身上的气息却是冷到几点,仿若看着死人的表情看着南王世子。不管这个人的身份如何,他都会出剑,哪怕代价会是这把剑就此折断! 南王世子丝毫没有料到叶孤城的反应会是这样明显,脚下不由得后退一步。面色惨白如纸,只要叶孤城想那么他绝对会死!正在思索着如何逃离这里,突然觉得后颈一痛,下一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宫九,这件事你不应该插手。”瞥了一眼将南王世子一掌劈晕的宫九,叶孤城身上的杀气稍有收敛,却依旧淡漠水。 宫九扬眉,而后笑得无所畏惧,轻声回道:“表哥可不要误会,我对于这件事情从来没有想过插手。只是……”宫九手中提着南王世子昏倒的身躯,上前两步停了下来。“只是,想让表哥以大局为重,这样的人死在你的剑下还不够资格!”运起轻功,提着手中的人离开了海边! 叶孤城站在原地,将手中的巨阙剑收回鞘中。解下了腰间的另一把剑,眼神竟是带着从未有过的沉静。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拂过剑鞘上的每一个棱角,仿佛寄托了所有的依靠。“这把剑的名字是什么?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叶孤城轻声的问话消融在阵阵海水的波涛中,仿若未闻。所以哪怕叶孤城有意也不能贸然为这把剑起名,强行留下身边到底是对是错?今日一事已经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承影是一把好剑,却染了不该染之人的血。哪怕那是他第一次杀的人,却不知应不应当去杀……所以那把剑没有被玷污,却成了他的心垢,永远都不想在去触碰承影剑。哪怕会牵绊他的一生…… 置身于药草蒸煮后的药水中,对于药浴清尘并不是经常会泡。因为那种淡淡的药香实在会成为一个极其明显的特点,所以身体不到快要之称不住的地步清尘是绝对不会泡药浴的。将一壶红糖水倒在杯中,慢慢的饮下。甜腻的滋味或许没有人会喜欢,只是因为红糖补血。而清尘左胸的那道穿胸而过的剑伤依旧在一点点的渗出血来,虽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快速。消融在药水中,连一丝极其明显地血腥气都没有留下。
直到把一壶的红糖水饮尽,清尘才从水中出来。药浴的温度要讲持平,所以不断会有人来添加温热的药水。室内的温度本来刚好被热气熏染后变得异常温暖,哪怕这样赤身裸体的站着也不会感觉到冷。擦拭完身上残留的水珠,清尘没有穿那套整洁的朱砂红的衣服,而是选择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清尘很少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一是一因为不喜欢二是则是因为如果伤口有裂开的情况那些浅色的衣服遮掩不住血的颜色。偏爱朱红色,所以才会穿,黑色的衣服则是另外一个人应该穿的,今晚他只会是另外一个人。 解下来的佩剑清尘没有带在身上,而是让天魁装在了剑盒中,虽然他很想去触碰一下那把剑,属于他的剑!将一头的霜发易容成正常的墨色,清尘才从后门出了纸醉金迷。既然知道了极乐楼的所在何不去游玩一番! 若说热闹哪怕是纸醉金迷也比不上今日的街市,中秋佳节一个名字很好听的节日。之于清尘而言只是这般,无论身在何处都只是自己一个人,所以今日过不过怎么过有何意义? “星桥夜度,火树宵开,灯月光交射。翠檐铜瓦。相辉映、隐隐绛霞飘下。风流艳雅。向柳陌、纤纤共把……对芳时堪画,条倡叶冶。鸳灯诗帕。嬉游看、到处骤轮驰马。十千换也。惟好事、寸心难谢。听九衢、三市行歌……”轻声呢喃着这句诗词,竟是与景象格外的温和,如同客外之人观看。哪怕再好的诗词也失了原有的含义,所以诗词好却无情! 一路慢慢的走过,视线只是停留在前方,没有注意四周之人的叫卖之声。在不经意间将一切收在眼底,果然地界不同,习惯也不同。这样看来还是淮北好些,至少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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