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书_第4章 画魂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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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画魂殇 (第2/3页)

用的暗语,原来秦歌也与他一般,是洗墨阁的暗桩。或许当日让阁主动杀心的,便是秦歌的密报。

    那么此次至秦庄,要小心的只有花落一人。

    他心中思索着,人已入了庄。然,甫一进门,便即怔住。

    昔日的记忆铺天涌来,这园中亭台,分明便是小燕的家。

    夕阳西下

    小燕,小燕是秦庄的什么人?衣纹的心几要跳出,却强自抑下激动,故作不经意道:“江湖到底快意,不若画者四处漂泊,却是居无定所。”

    秦歌无奈地笑:“江湖中人,哪能如此快活。我终年在外,拙荆也随我一处,这庄子几乎是空的,都是舍妹在打理。”

    衣纹只作疑惑:“不知令妹是……”

    “秦归燕。”冷漠的女子声音忽然响起,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出现在不远处,一望而知是秦夫人,花落。

    秦归燕,小燕!清澈的双眸似已出现在他眼前,衣纹欢喜得失神。直到秦歌重又唤他两声,才醒过神来,忙与花落见礼。

    花落不闪不避任他一揖,这才冷冷道:“家父逝世前,你曾为他作画?”

    衣纹正想应声,她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眉一挑冷声道:“就请画师按当日情形,为我也画一张罢!”

    衣纹满心俱是寻得小燕的喜悦,见她无礼,也不动怒,淡淡一笑:“遵命。”

    便依那日为花无可画像情形,置茶,落座,铺宣,细描稿本,略略点染。衣纹心系小燕,想问却怕人起疑,数次分神。好容易完稿,已是傍晚。

    只要将画像交付花落,第七幅画便成。衣纹欢喜稍淡,想起来意,再看画像时心情便复杂起来。但秦歌却未曾迟疑,笑让花落验看。

    花落神色冰冷,起身,挪步。秦歌眼神紧盯,做着饮茶的姿势,却没有入口。衣纹手执白云笔,冷眼旁观。

    便在这时,一个犹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衣纹?”

    秦歌一怔,花落也停下脚步,几人同时向门外清丽女子望去。衣纹手中笔,轻颤。

    在洗墨阁中,阁主唤他画杀。在江湖中,众人尊称他画师。能唤他衣纹的,只有那个眼神清澈的女子。

    夕阳柔柔撒在女子身上,更映得她的双眸,清澈无双。

    小燕,我终于等到你。

    几时回

    两人久久对视着,他看到无数情绪在她眼中闪动。喜悦、惊讶、疑惑,还有些许的……不安。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花落轻咳一声,衣纹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连道失礼。

    秦归燕并不提曾相识之事,敛襟还礼,也走到画前细看,随即怔了怔道:“这画……”

    衣纹回身去看,这才发现大概是方才一惊之下,墨污画像,在画中人的眼睛上滴了一滴墨。虽只一滴,却将画中神韵破坏殆尽。

    画毁,他心中竟是蓦地一喜:幸好还未动手,否则,小燕会伤心的罢?

    思及此处,他作出后悔神色,拱手向花落一礼道:“衣纹之过,不知他日另补可好?”

    花落看到,一声冷笑,秦归燕柔声道:“嫂子,画师今日劳顿,怕是累了。无心之失,他日再画罢,天色已经晚了。”

    口中说着,她眼睛却望着衣纹。衣纹会意,接声请辞,却听花落寒声道:“离去不妨,但有一问,还请画师赐教。”

    衣纹已猜到是何事,微微皱眉。秦歌与秦归燕神色同时一黯,欲拦,却是拦之不住。

    “敢问画师,你三个月中分别为杨历、蒋应、李央、罗华、郭允和家父六人画像,现在他们都死于非命,是什么原因?”

    无可奈何

    衣纹不想她竟连这几人的死都查出,颇有几分佩服。但面上仍是不解,惊道:“有这等事?我却不知,这真是……”

    半晌,沉痛之色收起,他又郑重道:“秦夫人,衣纹这几个月在江南作画数十幅,没想到与他们几人却是最后一面。只是,若这问题意有所指,恕在下无法回答。”

    花落无语,许久,冷冷道:“既答应了作画,今夜就住下罢,明日再画。”

    衣纹本想回阁请阁主收令,见她如此说,为难地望向秦歌。却见他笑说甚好,不由得一惊:秦歌……是铁了心要杀花落了。

    “哥哥!”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归燕低唤一声,语气中,尽是衣纹听不懂的忧心。

    秦歌不应,上前笑拍衣纹左肩:“今晚一醉如何?”

    左肩三拍,一重二轻,是阁中的诛杀令,令出无回!衣纹知阁主定要借他手除去已起疑的花落,无可奈何地应下,望向秦归燕的目光复杂起来。

    一别经年,重逢之时,却是为杀她的家人。小燕,我非此不能离阁,不能寻你,只盼你,莫要知晓。

    花落去

    天明,又至凉亭,依旧是前日格局,却多了一个清丽的身影。衣纹手执清茶,望着在花落身边安坐的秦归燕,神色不由黯然。

    再见本应欢喜,却不知如何面对。

    不经意间,双目相对,他一颤,却发现她清澈的眸此时甚是惶然。一个交会后,她的眼神,落到了茶杯上。

    他心中一动。花落方才还说,那茶是她亲手所沏,以为赔礼。

    于是他了然,笑着将手中茶杯放下,说自幼体弱,清晨不能饮茶。花落的神情立时一变,几分愤恨。

    他暗叹,花落能猜出自己是凶手,自是聪慧。可惜她的丈夫便是洗墨阁的人,哪里还有她的生路。

    只要小燕无事,旁人,他都不在意。铺宣,研墨,润笔,衣纹淡漠地牵起唇角。

    此番再不会失误,画若成,花将逝。他也不再会是画杀,只单单是,恋着小燕的衣纹。

    似曾相识

    然,低头看那宣纸,衣纹几分惊讶地皱起眉:这宣纸却是生宣,不曾矾过。工笔最忌渗水,向来都用熟宣,怎么今日秦家却换了?若用生宣,颜色晕染,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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