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逆流_第26章 斗杀与故杀之分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26章 斗杀与故杀之分 (第1/2页)

    张寻要收宋铁匠的遗孤宋蛮做自己的侍卫,一是感觉对宋铁匠有亏欠,想尽可能的照顾他儿子,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二则,张寻也觉得宋蛮品行不错,为人诚信,不图小利。这样的人值得留在自己身边。

    张寻还怕那孩子小家子气,舍不得一亩三分地,没想到宋蛮竟然一口答应了。原来宋蛮骨子里也是个不安分的少年,当初父亲在时,就不愿意老老实实跟着学打铁的手艺。父亲不在了,更不愿意种一辈子的地。因此无所事事,才把家里搞得家徒四壁。张寻邀他从军,怎能不欢喜?

    于是张寻带着一新一旧两个侍卫,左贺齐,右宋蛮,返回向城县城。行了不多时,忽然迎面遇上亲军都头褚良,匆匆忙忙策马而来。

    还没等张寻问有什么事,褚良翻身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总都头!赶快救救靳洪吧!有人要杀他!”

    张寻连忙问是怎么回事,褚良长话短说,原来靳洪在县里犯了命案,被县尉吴铁盐收监定罪,午后就要问斩。

    张寻问靳洪怎么犯的命案,褚良也说不清楚。张寻只好快马加鞭,赶往县衙。

    这县尉吴铁盐是前县令姚启之的手下,主管治安捕盗之事。张寻夺了向城之后,为了稳住局势,县衙官吏全用旧人,吴铁盐也就留任县尉。张寻此前和这人也只是一面之缘,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今天这厮要斩自己的前贴身护卫,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要和自己作对?给自己下马威?还是想引起自己的关注?

    张寻一路思索着,到了县衙。没有直接去见吴县尉,而是先去找县令史谦。

    此时史谦正在县衙暖阁里喝茶看邸报,张寻进来,劈头就问:“吴铁盐要斩靳洪,你知道吗?”

    史谦见是张寻,赶忙起身施礼,说:“下官知道。”

    “靳洪犯了什么事?”

    史谦似乎有所顾忌,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来。张寻气得一拍桌子:“有话直说!”

    史谦这才直言,原来靳洪当值巡城时,看上了城东陈家当铺掌柜的女儿。靳洪使了银钱,按照本地礼节,找媒婆去陈家说亲。没成想亲事一说就成了,那陈掌柜当即就答应将女儿许配给靳洪。靳洪这边正在高兴,却在订亲的第二天,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后生找上门来,说陈家小女早已与他订下娃娃亲,要求靳洪退婚。靳洪彩礼都已经过去了,哪肯退婚,就与那少年理论了起来。那少年也毫不相让,靳洪是个粗鄙的军汉,一时火气上来,就下了死手,竟然将那少年失手打死了。死者家属告到县衙,因此靳洪才被吴县尉问了死罪。

    张寻听完,才知道靳洪果然犯下了杀人罪。怒气也就缓了一缓,但心更揪着了。他问史谦:“斗殴激愤杀人,依唐律该如何判?”张寻对唐朝的法律不很清楚,但依着后世的法律,如果不是蓄意谋杀,像靳洪这种争执中激愤杀人的情况,未必就判死刑。

    史谦说:“依照唐律,确实有‘故杀’与‘斗杀’之分,二者轻重有别。但是区别二者的关键一条,就在于行凶过程中是否使用了利器。即所谓‘斗而用刃,即有害心’,仅用手、足杀人的,是斗杀;用刀杀人的,则是故杀了。”

    “你罗嗦这么多,到底靳洪怎么杀的人?动刀了吗?”

    “动了,他……他把人家脑袋给砍下来了。”

    张寻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心说靳洪啊靳洪,你以为这是上战场呢?为了争一个女人就砍人家脑袋?唉!话说到这里,张寻已经没了给靳洪求情的心思。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为靳洪曾经是自己的贴身护卫,立过功劳,就徇私枉法。张寻转身就要走,突然想起事情不对劲,问史谦:“断案不是县令的事吗?怎么你在这喝茶,反让县尉断案?”

    史谦听了,顿时汗就下来了,噗通一声跪下,不住的磕头认错。张寻这才知道,原来死者家属一开始确实告到县衙来,找的是县令史谦。但史谦因为知道靳洪是张寻亲兵,没有接这个案子,反倒将报案家属赶出了县衙。死者家属无奈,当街拦截县尉吴铁盐的车驾,将案子告到了县尉那里。吴铁盐接了案子,点齐衙役,将靳洪抓捕归案,经过一上午的审问,就把案子判了。

    从史谦的叙述里,张寻听出了两层意思:一是史谦有意回避、包庇涉及到张寻手下军队的案子。二是百姓申冤无门,才找的县尉吴铁盐。张寻产生了深深的忧虑感,除了靳洪一案,史谦是否还包庇了别的军士犯下的案子?如果更多的百姓状告军士无门,是否张寻的部队在向城县的口碑已经越来越差?

    张寻问史谦:“近来军中可还有人犯下别的案子?”

    “命案只此一桩。”史谦直擦汗。

    “除了命案呢?”张寻追问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