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窃_第10章 与不肖子的会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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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与不肖子的会面 (第1/2页)

    虫鸣啾啾,荷风穿过轩窗扑入室内,轻轻卷过灯罩与屏风,欣然在墙上留下摇曳的竹影。

    白玉京把玩着窃天玉,迟迟不敢入睡。按照历代护国公总结的《窃天录》记载,每三天可滴血入石一次,开启与先人或后人交流的梦境。如果从七月初一第一场梦开始算,那么他接收到梦境求助的日子应当是初一、初四、初七、初十以及十三。不过初十他是在闻禧楼过的夜,身边没有窃天玉,约莫错过了梦境。

    照此推算,今儿十六,又到了不肖子孙托梦之夜。

    手指轻轻翻过泛黄书页,白玉京仔细阅读过几代人的经验教训,大抵明白为何他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梦境,而无法与不肖子孙交流了——窃天玉从未吸收过他的血。目前此梦境是单向的,不肖子孙只能将脑海中的记忆传递给他,而无法看到他。

    白玉京对这种邪门规矩有些发憷,虽说古来神器多需要滴血认主、以血醒器,可某些巫蛊之术同样需要人的鲜血做媒介。联想历代护国公无一长寿,他总觉得这玩意有坑。

    即将上位的年轻护国公纠结了半宿,决定将窃天玉束之高阁,来个眼不见为净。

    至于护国公府败落,嘿,白泽卫已经在追查通明石了,爵位亦回到了他手里,没准儿事情转向,此劫平安过去了呢?

    左右暂时有长兴教背锅,谁让《通明真经》与通明石名字撞了,反把他给摘了出来呢?他是受害者,走哪儿都是受害者,通明石丢了与他何干?

    白玉京乐观地说服自己,没心没肺会周公去了。

    两刻钟后,搁床上翻来覆去烙面饼的小公爷冷着脸爬起来,摸回了窃天玉。纵使怪力乱神,牵扯进去的也是亲儿子,到底放不下。

    晶莹血珠在石皮上滚了几滚,倏忽渗了进去。此情此景,竟有几分毛骨悚然。

    白玉京怀抱着窃天玉躺回床上,盯着跳跃的烛光没多久,眼皮愈发沉重,不知何时眨了下眼,整个人突然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神志沉浸到了一处黑暗虚无的空间。

    “父亲——”

    梦中曾见过的青年激动大吼,冲着他屈膝跪下,哭泣呼唤,“儿子总算见到您了!”

    一丝丝战栗顺着脊梁攀援而上,白玉京不太适应地动了动手脚,对着那张比自己还老的脸,委实喊不出“乖儿子”。

    “父亲,儿子等您半月有余,若再见不着您,白家大概要绝后了。”青年泪流满面,凄声道,“新帝实在是,太无情了!”

    白玉京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几乎是同手同脚走过去,尴尬得脚趾抠地:“那个,怎么称呼你?”

    青年连忙抹把脸,自我介绍:“儿子白歌,‘对酒当歌’的歌。小名狗剩,今年十八了。”

    “狗啥?!”白玉京惊得一个旱地拔葱,这什么破名,绝对不可能是品味超凡脱俗本公爷所取。

    “狗剩。”白歌认真地解释,“儿是早产,母亲说贱名好养活。”

    白玉京恍恍惚惚坐下,奶奶帮他相看过的女子排着队从眼前飘过,他一时想不出究竟哪家贵女有此鹤立鸡群的取名水平。

    小公爷努力开解自己半晌,才留意到自己儿子是个胡茬满面的健壮青年。他仔仔细细瞧了会儿,确实从中揪出了白家人的特征,可依然觉得怪怪的:“你仿佛,年纪大了些。”

    白歌更住了,默了下才开口:“习武之人风吹日晒,不太讲究,更兼近来白家光景不妙,是以邋遢了些,还请父亲勿怪。”

    白玉京消化掉无边震撼,勉强找到点素日的机敏,按下了发飘的声音:“你说新帝,太子继位了?”

    “对,儿子处于乐益六年七月。”双方总算步入正题,白歌打起精神分说情况,“太子周宇韶登基后,封赏亲信,儿子沾白家的光,进了金吾卫。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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