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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1/3页)
陈幸睡足了二十个小时才转醒,他身体好,半夜烧就退了。 林修承趴在他床边睡着了,粗硬的黑发扎得陈幸手臂疼。陈幸看着白惨惨的天花板放了会儿空,伸手推推林修承的肩膀,他左手上打着滞留针,一动就牵着疼。 林修承也醒了,抬起头看他。他两个晚上都没怎么合眼,也没换衣服,眼镜放在一旁,眼白里混着血丝,眯着眼看陈幸,说了句废话:“醒了?” 陈幸端详他一会儿,笑得半死,边笑边嘲笑他:“修爷,你不帅了。” 林修承揉揉他脑袋,站起来洗漱去了。 等林修承洗漱完,刮了胡子回来,陈幸也坐起来了,掀了被子盘腿坐着等他,又是那个无法无天的陈幸。 “我好像把林修言弄死了。”他去摸脸上的伤,手刚碰着伤痕,就被林修承拿开了,“我就摸摸,有点疼。” 林修承把他的手放好,坐在床边和他商量:“陈幸,等你身体好了,你跟着顾擎去美国。” “为什么?”陈幸不高兴地问他,“去多久啊,我和蒋正真约好去欧洲的你忘了吗?” 林修承知道陈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但也没想到他心这么野:“我想送你去美国念高中。” 陈幸呆住了:“……你要去美国吗?” “我不去。”林修承看着陈幸的神情,没办法再和他对视,移开了目光。 “你打算做什么?”陈幸问他。 林修承想了想,给他打比方,好让他理解:“我要做一次大扫除,不想你沾灰尘。” 陈幸挑挑眉,说:“你觉得我会怕这些吗?” “陈幸,”林修承叫他,他直视陈幸,毫无保留地坦白自己的恐惧,“是我怕。” 他伸手揽着陈幸,叫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再一次说:“是我怕。” 陈幸不说话了,靠在林修承肩膀上,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他下午就吵着出院,医生给他复查,觉得他也没什么大碍了,便批准陈幸回家。 回去的车里,陈幸安安静静坐着,问一句答一句,林修承本来怕他提起cd的事,见他如此乖巧,还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太多,就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陈幸对他的感情在林修承看来,是依赖心理和占有欲作祟,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冲动盲目,不计后果,也不该当真。 停到楼下,林修承熄了火。陈幸说:“你什么时候要送我走?” “尽快,”林修承告诉他,“等你再好一点。” “我已经好了,”陈幸解了安全带,“随时可以走。” 这回轮到林修承噎住了,他以为还要再劝很久,陈幸才会心甘情愿地答应,他这么爽快,反倒让林修承心里生出涩意来,陈幸真的就这么洒脱吗。 “过了初七吧,明天就是除夕夜了,”林修承顿了顿,才道,“你陪我过个年。” “过年要放炮仗,”陈幸低着头说,“还要吃大鱼大肉的。” 林修承忍着胸口泛滥的酸涩,向他许诺:“都有。” 林修承扶着陈幸进了屋里,餐桌上热腾腾的菜放着,陈幸吃了几口,又开口:“那我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等你高中毕业……”林修承说不下去了,“我会去看你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陈幸深吸了口气,道:“吃饱了。” 他放下碗,一瘸一拐上楼了。 林修承坐在餐桌旁,脑袋里也是一团乱麻。 陈幸不懂事,但林修承是成年人,必须负起为两人做决定的责任。 他坐了一会儿,也放了碗,走上去看陈幸。 陈幸在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想到陈幸腿上身上的伤口,林修承敲他浴室的门:“陈幸?” 水声停了,陈幸在里边问他做什么。 “伤口不要沾水。”林修承提醒道。 陈幸拉开门,穿着他那件黑色的睡袍,脸色十分不好看:“林修承。” 他绕开林修承,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仰头看他。 “所以你要当什么都没发生吗?”陈幸问,他脸上还带着水汽,没有表情,墨玉一般的瞳仁里带着股凌厉,“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林修承。” 林修承想解释什么,却无从解释起,停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