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小说30片_孽缘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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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缘2 (第3/7页)

分说,我扶着佩菁,急离酒搂。

    走在街上,被凉风一吹,她的精神好了一点儿,恐惧之情也稍减。

    “我……现在……又……看见……了……”

    “佩菁,”我忐忑不安,“你这病,有多久了?”

    “病?”她差不多要哭出来,“你以为这是一种病态?”

    “不是吗?上回你说在屋子前面瞧见摆摊子小贩,其实鬼影也没一只,现在明明全桌人好端端地坐在那儿,你又说看不见任何人,听不到任何声音……”

    “上回,我是真的看见呀!但这次,我也真的是看不见呀!”

    “你以前没有过类似的经历?”

    “我对天发誓没有!”

    “你是不是患有近视,或散光?”

    “都没有哇!”

    “那……你……有……阴阳眼?”

    “阴阳眼?你说我的眼睛可以瞧见肮脏的东西?呸呸呸!大吉利市!”

    “既不是阴阳眼,那又怎会……”我不敢往深处想,我怕。

    本来是高高兴兴地去赴宴,却败兴而归。一路上,我默默地驾着车,心头疙瘩着,愈是不要去想它,愈是阴影缠上来,心里十分不受用,那感觉,像憋着一口气不让透出来的窒闷。

    就在车子要转弯直驶入窝打老道时,坐在身旁的佩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同时慌乱地抓住我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她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心一惊,手一抖,车子便失去了控制,直撞向路边的一棵大树,碎玻璃向四面溅飞。我及时启开车门飞跃而出,跌坐在路旁的草地上,受了一点儿皮外伤。

    而佩菁,头额、手臂鲜血淋漓地倒在车座上。

    在路人的好心帮助下,我们被送入伊丽莎白医院。

    我敷了药,便能出院,但佩菁伤势较重,需要住院。那晚,我守在医院廊间,熬到天亮。到了第二天,复又踟踟蹰蹰,等到她醒转来。

    “佩菁!”病床上的她,包着头,扎着手,脸色惨白。

    “你……伤……得……怎……样……?”她虚得像仅剩下半口气。

    “我只是受了一点儿外伤,不碍事的,倒是你,你现在觉得怎样?伤口痛不痛?”

    “痛……有……什……么……要……紧……只……要……没……撞……死……人……就……心……安……了……”

    “你说什么?什么撞死人?”

    “我……都……没……脑……震……荡……还……记……得……一……清……二……楚……怎……么……你……倒……忘……得……一干……二……净……?……”

    “佩菁,你到底说什么?”

    “昨……晚……车……子……转……弯……时……横……里……扑……出……一……个……白……色……女……人……我……怕……你……来……不……及……紧……急……刹……车……所……以……惊……叫……起……来……并……迅……速……要……扭……转……你……的……方……向……盘……不……然……”

    我打断她的话:“什么白色女人?”

    “一……个……穿……白……色……孕……妇……装……的……女……人……她……还……朝……车……里……的……我……们……微……笑……”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记不记得她的样子?”

    “我……形……容……不……来……但……下……次……再……见……到……一……定……认……出……”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一是佩菁需要休息,二是我心里也确实害怕。

    我服侍她歇下后方离开医院,临走前,这才惊觉病房四周死寂得很,而佩菁的喘息亦是静里方有的。

    “滴答,滴答……”不知何处一点儿透明的音籁,恐怖地传来,我任眼光搜寻,原来病房一角的洗池水龙头没关紧,吃紧地吐着涎沫——仿佛从远古敲到现在的更漏檐滴,乍听,又凄凉,又寂寞。病房里有十几张床,只进门处的那五张有人躺,但隔了一道屏风,便又是另外一个世界。而这边厢的十四张病床空着,像原该有病人躺着却没有,显得真空,连空气都没有了。我凝住俯瞰佩菁床头的热水瓶、血浆包,形似沙漏,流走她的阳寿似的,但见她胸部起伏减缓速率,眼圈黑黑括弧着垂睫。我意识到她时日不多了,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猛冒,麻得我几乎瘫痪。

    十

    回到jiejie家,脚甫踏进大门,已听到jiejie在嚷道:“阿弟!哎呀!担心死我啦!”

    我一时还没听明白jiejie的意思。

    “阿弟,你昨晚一整夜上了哪里呀?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会计楼打过电话来找你,问怎么没去上班?人家李佩芬也打过电话来找家姐,问说佩菁怎么彻夜不归?”这才想起,忘了通知jiejie与李佩芬发生车祸的事。

    “昨晚撞了车,佩菁现在在留院。阿姐,我没事,不过请帮个忙,打电话到玛丽医院通知李佩芬一声,说她jiejie在伊丽莎白医院。”说完,我已十万火急地冲进房,翻箱倒柜。

    jiejie闻声进来:“阿弟,你找什么?”

    “我找沈安婷的相片!”

    “沈安婷的相片?”jiejie错愕,“你找死人的相片干吗?”

    “我要拿去医院给佩菁认一认。”

    “阿弟,出了什么事?”

    我把昨晚车祸的发生经过简略地一说。

    jiejie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说:“可是沈安婷的相片,我老早一张不剩地烧个精光了。”

    “呵!我想起来了,说不定她以前工作的西饼店的同事、老板娘有。阿姐,我马上去。”于是一阵风地跑出门。

    费尽唇舌,终于取得一张沈安婷以前与旧同事、西饼店老板娘的全体合照。

    复一阵风地赶至医院。

    我再来的时候,佩菁已经又醒了过来,只是显得很累的样子,间或闭眼歇一歇,又睁开来。

    “佩菁!”

    “……你……怎……么……不……好……好……在……家……睡……觉……又……跑……来……做……什……么……我……没……事……的……”

    “佩菁,”我支支吾吾的,“我……带……了……相……片……你认一认……”

    “认……谁……呀……”

    “那,相片中左边……第一个……女……子……是不是昨晚……你看见……那穿白色孕妇装……的……女……人……”

    “让……我……看……看……呀……是……是……她……了……我……认……得……是……她……”

    我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仿佛挫了一挫。

    “你……怎……会……有……她……的……相……片……她……是……谁……原……来……你……们……认……识……的……”

    我不敢说出沈安婷的名字。

    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安婷缠上佩菁了!

    “你……脸……色……很……差……”佩菁合了合眼,语气羸弱,“回……回……去……休……息……”

    死到临头,仍对我殷殷切切地关心。

    这愈发令我发狂,然而在佩菁的跟前,我又不能流露一丁点儿哀痛、惶惑、恐慌、害怕、恨恼……待她再睡去,我这才抑不住泪眼模糊,拖着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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