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个人的情深(8) (第1/1页)
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耳畔,许唯一浑身打了个哆嗦,听到景薄言后面的话,她的身子瞬间僵住了,脸上的血色渐渐褪为灰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慢慢地,她垂了垂眼睑,长长地睫毛遮住眼底的悲伤。 景薄言的意思,她明白了。 也的确,她同他结婚,跟卖身给他根本就没有区别,反正她的第一次已经给了景薄言了。 而他对她也还算照顾,除了那一夜之后,他就没有再碰过她。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他们现在又顶着合法夫妻的名头,他想要她,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她还是察觉到了心底的难堪。 那种情绪,让她忍不住伤感。那怕景薄言直接告诉她,他想要睡她。都比用这种方式来折辱她,要好得多。 许唯一慢慢低下头,垂下的双手,紧紧捏着那纸合同。另一只手,揪住衣襟,狠狠地攥在手心,强忍着心底翻滚着的耻辱。 她忍得眼底泛了红,将眼泪逼了回去,唇瓣被她用力的咬着,她终于尝到了一丝鲜血的甜腥味。她干干涩涩的舔了舔唇瓣,缓缓地抬起头。 她眼睛睁的很大,眼底泛起的一圈红有些明显,干涩的疼感让她的眼睛稍微有些不适。她盯着景薄言清淡地眸子,声音有些闷闷地开口,说:“可以等两天吗?我这几天不方便。” 景薄言知道许唯一的意思,她到了生理期,他不会伤害她的。否则昨天晚上就不会忍着自己的欲|望,宁愿自己疼,都没有碰她了! 他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许唯一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来。他看着她,目光深幽,说:“这是给你的!” “我不要!”许唯一情绪有些激动,景薄言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表情依旧淡漠。 “你要支付的,早就支付了。”许唯一勉强冲着他笑了笑,假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地说了下去:“更何况,我们是夫妻了,就算是履行义务,你要睡……那也是应该的,不需要什么……报酬的!” 尽管装的云淡风轻,可是说完这番话,还是很艰难,几乎没有把衣襟扯破。而她每说一句话,心底都在滴血。自从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就没有了退路,是她自己将尊严双手奉上,现在要踩着自己的自尊面对他,她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然而,景薄言并没有面露喜色,甚至脸上隐隐有怒气在跳动。他漆黑的眼底,一片深幽,让人看不清情绪,只是紧抿的唇瓣,却透露了他现在心情不好。 但是许唯一此刻已经全然没有心情在乎那么多了,她只是垂着眼睑,维持着把文件递给景薄言的动作。 过了两分钟,许唯一觉得手有些酸了,然而面前的男人依旧没有接过文件的打算,更没有要开口的征兆。 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挣扎,然后才昂了昂头,撩起眼皮儿,看向了景薄言。 景薄言盯着她的视线,在她看向自己时,猛地抽了回来,他淡漠的看着其他地方,声音不含任何感情地说;“咱们是夫妻,就当是我送新婚妻子的一份儿礼物了。” 说完,他就转身去了洗手间,留下还保持着原来动作的许唯一。 直到听到卫生间传来关门的声音,许唯一才慢慢放下了手,攥着衣襟的拳头,也渐渐放了下来。 她依旧站在原地,低着头,垂着眼睑,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忽然,她动了动唇,并没有吐出任何声音,她说:“新婚妻子?你真的有拿我当妻子么?” 一滴泪,砸了下来,让她心底的委屈爆发出来,她紧紧咬着唇,没哭出声音来,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曾经有人说,默不作声的流泪,才是真的伤透了心,她并不是伤心,只是觉得委屈。 如果当年那对母女没有来扰乱她平静地生活,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下来,许唯一手忙脚乱的将眼泪擦干,把文件装回了文件袋里,就听到景薄言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房间里很安静,只是走路的声音,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闷闷的。许唯一在景薄言出来之后,就立即进了卫生间,然后关门,反锁。 景薄言看着许唯一像是逃离自己一样,快速的躲进了卫生间里,表情变得有些落寞。他的视线定格在卫生间的门上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走到衣帽间,从里面换好西装走了出来下了楼。 许唯一收拾好自己,从卫生间出来,景薄言已经不在房间了。她快速的换好衣服,将手机和车钥匙放进包里,拿着也下了楼。 景薄言坐在餐桌前,正在安安静静的用早餐。 杨嫂看到她下来,立即笑着迎了上去,接过她手里的包,就有佣人把早餐端上了餐桌,许唯一走过去,在景薄言的对面坐了下来。 景薄言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一样。 许唯一偷偷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静默地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 “你打算自己亲自接手许氏?”景薄言突然开口,许唯一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放回了碗里,答:“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我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我想聘请个总裁代我打理,等到爸醒了再交给他。” 许如归的情况,景薄言了如指掌。他在许唯一不在的情况下,去看过许如归很多次。所以,对于许唯一的决定,他其实并不是很意外。 许唯一专修的课程,并不是金融管理,而是演戏,这也是她的毕生梦想。而他这么问,就是看她有没有那方面的打算。毕竟当初他踏上这条路,开了这家公司,为的就是给她的梦想铺路啊! 可是,他却又不想让她知道,所以他就不能主动开这个口,就希望,许唯一可以亲自告诉他。她想进入娱乐圈,去实现她的梦想,去站在最耀眼的顶端。那样,他就有了理由,有了借口陪伴她,帮助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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