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纸条 (第2/2页)
王守正轻轻说完此话,又坐回了木案后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王景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道:“上宗岂是这么好进的?每次的收徒考验都会刷下七成的人数,要我去参加考验,我又有多少把握?凭什么二弟就能免试进入神意宗,我却要拼死拼活的博出路?要是我失败的话,岂不是只能看着二弟在上宗逍遥快活,我却要一辈子窝在这临江城里……” 心中越想,便越是不安,王景再度把目光投向王守正,只是这番却不敢有什么怒火不忿,满满的带着可怜之意,凄凄惨惨的唤了声: “爹!” 王守正心中一颤,却依旧没有睁眼,心中忽的又想起自己王家那位化丹境老祖曾经给自己说的话。 “王家只有两个小辈身具根骨,大子王景,心性暴戾,极易动怒,也难以抵御修行一途上诸多诱惑恐惧,此生高度已定,必然是不能修行到什么大的境界。而二子王安却是不同,沉稳如山,喜怒不形于色,能够对自己有着强烈的控制力,和王景比起来,要更为可造的多。” 老祖眼睛毒辣,对自己两个儿子都下了一番极为精准的批语。王守正养了他们十二年,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又岂能不知?只是手心手背都是rou,打哪里都是疼。 “爹!” 王景再次出声,更加凄惨了几分,屋外春雨渐大,更是衬得王景一副凄惶模样。 王守正叹了口气,睁眼起身,把自己的大儿子从地上拉起,拍了拍他衣裳上的灰尘,怒其不争道: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听见自己父亲口中似乎有些松动,王景脸色一喜,急急问道:“是不是爹已经有什么办法了?” 王守正看着自己眼前不争气的大儿子,点了点头。都是自己的骨rou,他也不可能真的坐视不理,让王景去博那渺茫的三成希望。
“若是我能把王家的两人都送去上宗修行,想来也是对得起宗祠内的列祖列宗了。”王守正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道。 “爹?!”王景又喊了声,心中急不可耐,迫切的想要知道。 王守正颇有深意的看了王景一眼,背过身去,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纷扬春雨,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我记得,我们临江城,应当还有一块升仙令罢?” 香炉上的袅袅青烟骤然一颤,断成几节,几息后,便若无其事的重新恢复细长模样,升到半空中,消散而去。 ………… 今日的春雨下的颇大颇久,街上来往之人少了许多,即便是有,也都一个个行色匆匆,丝毫没有驻足闲逛的意思。 因而,洗笔斋今日除了那躲雨的几个客人,竟是再无银钱进帐。 江白用手撑着脑袋,坐在柜后,看着店门口如帘的春雨,百无聊赖的发起呆来。 微风吹进店内,墙上挂的那些字画一阵摇摆,江白看着上面一个个自己写的飘逸字迹,面露微笑。 他忽的感觉有些手痒,想要磨砚提笔纵情的写上一番,不论是横幅中堂小楷都好。 不过现在是在铺子里,江白从来就不在店内写东西,尽管这洗笔斋里面挂着的都是他的笔墨,往来顾客也赞不绝口,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但,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这洗笔斋里的字画,不是什么大家,而大多都出自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之手,无论写的如何,总归会让人有几分轻视的意思。 目光从墙上收回,江白有些焦灼的走出柜后,在店内来回踱着步子,不知道今日怎地,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江若雨竟是迟迟未回。 “买个菜也不用这么久吧。”江白嘴里念叨着,走到店门口,探出身子,想要看看街上有无她的人影。 只是探身间,却不小心的和店外经过的一个汉子撞在了一处,江白忙不迭的道歉,汉子却是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也不多话,匆匆把手上东西往江白怀里一塞,便奔进了一帘春雨中,在行人间消失不见。 “好古怪的人,出门也不打伞么?“江白嘟囔了两句,看向手中物什,不知道刚刚那汉子塞给自己的是什么。 入眼是一块黄色的油纸包,通体细长。防水的油纸上却不知为何渗出了块块水渍,似乎是里面放着什么湿漉漉的东西。 江白好奇的拆开纸包,里面放着的一柄粉色的纸伞。 “这不是jiejie的伞么?”江白奇道,想来可能是江若雨不慎把伞丢了,被人捡到认出了这是洗笔斋老板娘的,故而送回。 难怪江若雨迟迟未归,原来竟是没伞。 江白快步奔到门口,想和那汉子打听一番究竟是何处捡到的,自己也好接jiejie去。 只是街上细雨和伞影交织,又哪里还找得到那汉子踪迹? 江白摇摇头,想着只能等这雨停下,jiejie自己回来吧。 转身回店之间,却是看见干净的石板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张纸条,也不知是谁掉的。 江白弯身捡了起来,拆开这叠成四方的形状,入手处后发现,这也是油纸,防水的。 只是一眼扫向纸条上的字迹,江白却是浑身一震,似是被春雷劈过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想要救你jiejie,城西旧货仓,带上升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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