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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再去天堂手作店时已经是星期四,雨季迟迟不来,绿植也都干瘪枯槁。 齐孝川开了会,隔天要出差,在快餐店解决午饭,草草收拾完东西下班。 新办理的会员卡还没启用过,之前有陆陆续续收到信息,进门后被店员精准无误地叫出名字,单独迎到楼上的教室去。 比起一般的客人,会员可以自主选择饮品的种类,甚至连桌布花纹和香氛的喜好都照顾到。 桌上摆放着装满材料的竹篮,他正想伸手拨弄,轻盈的脚步声传来,骆安娣出现了,满面笑容地问候:“小孝!” 齐孝川想起她十几岁时的那张公主床。 光是接触就仿佛会陷下去,令人紧绷的压力悉数纾解了,柔软而洁净,舒服得像是身体要消失了。 听到她的声音,耳朵就像融化了一般,看到她的脸,眼睛就如同在无刺激的前提下洗涤过。 但凡她哭泣,即便是石头也会动容,别说是替她捞起遗失的金球,就是要他去死,他也没准会失去灵魂地回复:“好的,当然。 我马上就去。” 骆安娣将手臂背到身后,微微前倾上半身,零碎的卷发垂落胸前,眼睫翕动着。 她抽出松软的羊毛,慢慢地卷起来,一边做动作示范给他看,一边用低低的声音说明经过。 自从上次他送她回去以后,两个人已经有段时候没见过面。 回去之后他做了梦,是他和骆吹瞬一起,并肩席地而坐。 他们仰着头,星空璀璨夺目,骆吹瞬说:“我不是说了,你要对我姐姐好一点吗?” 反驳的话有那么多可说,齐孝川却一反常态地示弱:“对不起。” 他们不说别的话,明明过去曾经花过数不清的时间谈天说地。 不仅如此,不知道为什么,齐孝川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孔。 醒来以后,齐孝川很想告诉骆安娣这个梦。 然而,计划总是无法与现实齐平。 按照固定流程卷好羊毛,然后用粗针一下又一下地戳刺,如此机械性且枯燥无味的活动,齐孝川却丝毫不觉得无聊。 况且,他也不是独自一人在完成。 苏逸宁比他来得更频繁,会员开通时间也更长,上次完成了一部分的他,这一回已经调换成中针,直接进入塑形的后阶段。 他甚至有闲暇主动和齐孝川搭话:“你有没有听说前段时间的虚拟货币? 我大学时的教授可是很看好。” 齐孝川目不斜视,聚精会神忙于手头的手工,冷淡地回答:“我劝你看着点手。”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苏逸宁就戳到手指,痛得倒吸凉气。 骆安娣端着茶杯上来,既表示关切,又不带慌张地靠近,替他检查伤口,同时娴熟地从口袋中掏出创口贴:“要小心呀。” 苏逸宁接过去,天生含情脉脉的眼睛看向她。 但刚要说点什么就被打断。 齐孝川道:“我弄好了。” 他身体后仰,贴住椅背,以便于骆安娣走过来检查。 “做得好好啊,现在可以继续毡化了。” 她的夸奖并不是客套,能如此轻松上手的人的确不常见。 齐孝川很快拿起了双根细针,接二连三、勤修不辍地对着羊毛刺下去。 苏逸宁索性看都不看自己的了,全身心投入到观察齐孝川这件事里来:“你这个地方该用粗一点的针,都是学徒,怎么能总想一口气吃成胖子。 得一步步来啊。” 齐孝川不是被人看就会怯场的那类制作者,仍然我行我素,自顾自地